白衣。
想到這個名字,想到這個人,東方仇的心裡就充滿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他恨不得一掌劈死白衣,卻又有些畏懼,畏懼什麼?畏懼他那雙眼睛吧?
一想到白衣那雙眼睛,東方仇便不敢再回想白衣的臉了。
如果時間能夠回到那個女人懷白衣的時候,東方仇一定會讓那個女人把白衣給流掉。
“東方教主好生威武,怎麼現在淪落到了這個地步?”說曹操曹操到,白衣的聲音帶著冰霜的氣息,裹挾著嘲諷的意味。
東方仇愣了一下,猛然抬頭,憤恨地看向白衣,“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吧?哼,如果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那請你滾!滾得越遠越好。我東方仇沒有你這樣的兒子!真是瞎了眼,白養了你這麼多年。”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白衣就想跟你好好說道說道這個事情。把你害得這麼慘的可不是我白衣,殺了你那些教徒的人也不是我白衣,你不要把什麼都扣在我的頭上。雖然我真的很想親手結束了你的彌勒教,但是你的彌勒教實在太頑固了,人多,而且很分散。好在我想到了這個辦法,讓你把你的教徒們幾乎都聚集在了這裡。東方教主,看著自己好不容易發展起來的蠢貨教派一刻之內被滅門,是種什麼感受啊?哦,對了,你怎麼能對我這個不孝的兒子說真實的想法呢?從小到大我都只是你的出氣筒,你有氣了,就來找我,拳打腳踢,任憑你願意。至於你說的養了我這麼多年,我想,如果我沒有理解錯和記錯的話,你的養育便是不讓我餓死吧。剩菜剩飯是我的家常便飯,你的教徒不願意啃的餿饅頭也成了他們賞賜給我的好東西。東方教主啊東方教主,我真的很不想讓慕容昊就這麼把你抓走了,那樣的話實在太便宜你了,要是能讓你好好地體會體會我曾經過的那些日子,那才叫好呢。”
一來到東方仇的身旁,看到東方仇,白衣就有說不完的話。壓抑在他心頭這麼多年的話他終於可以說出口了,蒼天,他終於可以說出口了。
東方仇忽然收斂了兇惡的神色,換了慈愛和悲慼的面色,語含哽咽,“白衣……我的孩子,為父不知道為父對你的那些嚴厲,對你的嚴苛,在你的眼裡是那樣的不堪。不過我相信我的孩子,一定是知道為父的心思的。為父那麼對你只是想鍛鍊你的心性,讓你成為可以繼承我彌勒教教派的人。白衣,在我心裡,你比慕容昊那個狗東西重要多了,他雖然是我的親生兒子,可我從沒有和他在一起過,對他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可是你不一樣,白衣,你不但是我東方仇的兒子,更是我東方仇看著長大的小子,我對你是真的有感情的。”
白衣輕輕嘆息一聲,眉眼染上了冰霜,“東方教主,現在編這些好聽的又有什麼意思?你以為你對我說這些,我就可以幫到你什麼?別做夢了,這裡是慕容昊的地盤,是當今皇上的地盤,而你又是當今皇上看上的人,我不管是殺還是救,都做不到。”
白衣說完,仰頭笑了起來,壓抑的笑,一如他曾經壓抑的那些痛苦。
看到白衣狂肆的樣子,東方仇愣了,不禁低吼,“白衣,你真的要殺你的親爹嗎?”
白衣嘖嘖了起來,“要殺你的是慕容昊,不是我白衣,你先想清楚這個問題行不行,不要把什麼好人的帽子都扣在我頭上。”
“好好好,白衣,就算要殺我的人是慕容昊,你可不可以看在你我父子一場的份上,讓我先從這裡出去。”東方仇祈求地看著白衣。
白衣遲疑了下,微微嘆息一聲,“你說的這個確實有些難辦了,不過,如果你多求下我,我可能還是會考慮放你出去的。雖然這裡是慕容昊的地盤,我不能對你怎麼樣,但畢竟整件事情也是有我一分功勞的,不然你堂堂彌勒教教主東方仇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東方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整件事情跟你有關係?”
白衣哈哈笑了,看似笑得痛快,實則笑得苦澀,“怎麼?你連這個都沒有想到。你說這麼多年來你是怎麼當彌勒教教主的。也正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引領彌勒教,所以才會讓彌勒教走上今天這一步吧?”
東方仇憤怒地盯著白衣,“你什麼意思?我不想聽你繞那些彎彎拐拐的,告訴老子,是不是你設計的這一切?”
白衣發愣地看著東方仇,“你到現在都還看不出來這一切是誰設計的?這些年來你是不是把腦子都用乾淨了?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東方白衣!”東方仇的雙眼似乎要噴出火來。
白衣往前走了兩步,逼近東方仇,“東方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