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薄太妃這麼說,若是以前,皇太后還會和薄太妃多說兩句,讓她不要想太多。可是今日,皇太后不打算再說任何話,甚至覺得跟這個女人多說一個字都是無恥的浪費。
薄太妃見皇太后是真不留自己了,也不再堅持,癟了癟嘴,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待出了皇太后的寢宮,隱約聽到皇太后咳嗽的聲音,便狠狠地咒罵起來。
何嬤嬤趕緊為皇太后端了潤喉的冰糖雪梨湯。
“怎麼是熱的?”皇太后蹙眉。
何嬤嬤疑惑,“熱的對喉嚨才好,若是冷的,會傷著腸胃,對喉嚨也不好。”
“誰在灶上守著?”皇太后問。
何嬤嬤道:“也沒誰守著,就用了灶灰蓋了炭火讓它暖著,值夜的宮女隔段時間就去看看,若是熄火了就再燒一下。”
何嬤嬤也忽然明白皇太后為什麼要驚疑這冰糖雪梨是熱的了,她是怕勞累了宮女們。
皇太后點頭。
皇太后到了床上躺好,讓何嬤嬤也去休息了,時間真是不早了,再不睡該天亮了。何嬤嬤卻堅持要待皇太后睡著之後再走,這兩日皇太后的身體有些吃不消,半夜萬一有個什麼需要的,沒個人在旁邊伺候著怎麼能行。
皇太后知道自己拗不過何嬤嬤,也就順了她的意。
薄太妃回到寢宮後一夜未睡,第二日一大早便約見了兩個人:大理寺正卿蕭大人和刑部的龔大人。
大理寺正卿和龔大人似乎都不太願意在這個敏感時候見薄太妃,尤其是民間對薄太妃的評價極其低,都說她牝雞司晨,一度干涉朝政。再加上之前宗正大人的事情,大理寺卿和宗正大人就是再笨也知道這個薄太妃在出事之後會保誰。
只是讓他們疑惑的是,那彌勒教主東方仇到底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讓薄太妃這麼死心塌地地幫助他?
可是,薄太妃的召見,他們也不能拒絕。
在和薄太妃客套了一番之後,薄太妃終於進入了正題,而這也是大理寺正卿和龔大人最不想聽的,他們幾次三番想要岔開話題,卻都被薄太妃拽了回來。
“蕭大人、龔大人,你們到底在著急什麼呢?莫非哀家讓你們感到可怕?”薄太妃被蕭大人和龔大人給氣到了。
龔大人和蕭大人連忙道不是,只言自己有要事在身。
薄太妃歪過身子,一副極為不悅的樣子,冷然道:“那蕭大人和龔大人就給哀家說說,你們到底都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非得要忙在這個時候趕回去?是家裡的夫人要生了?還是蠻族的弓弩射到你們府上了?”
看到薄太妃如此慍怒,蕭大人和龔大人也都失了心神,可是,若真答應了薄太妃,才沒了回頭路。
蕭大人和龔大人絞盡腦汁編了一套理由,蕭大人說府上來了一位道士,說要在半個時辰之後給蕭大人做法,讓他的頭痛症痊癒。龔大人則說,家裡的正室病弱得緊,若是不趕回去守著,怕是難再見到第二面了。
薄太妃冷哼一聲,竟然為了逃避她,連這樣荒謬的理由都想得出。
在薄太妃的強大壓力下,蕭大人和龔大人硬是沒有敢離開,縱然額頭和後背都冒出了汗珠,也都沒有離開的機會。
薄太妃看到他們倆這樣,也全然沒有了勸他們和彌勒教聯手的心思,諷刺了蕭大人和龔大人一番後只得把他們放了回去。
看到他們離開的背影,薄太妃氣得掄起手上的茶杯就砸了下去。
這已經是這月的第十七個被砸壞的茶杯了。
哀嘆不悅之餘,薄太妃想到了那個被流放的宗正大人。不知道那宗正大人是否還活著,身為流民,流放至邊境,是極為危險的事情。
聽天由命吧。
薄太妃重重的嘆息一聲。
大草原的風呼呼地颳得緊,割得人的臉生疼。一向頑皮的明哥兒看到走在斜前方啟哥兒,皎潔的月光傾灑在啟哥兒的臉上,勾勒出啟哥兒俊朗的面部輪廓。來到大草原一段時日後,啟哥兒的臉上竟有了許多滄桑,而明哥兒自己也是如此。
正走得認真的啟哥兒忽然看到明哥兒搶先幾步走到了他的前面,擋住了他的視線,卻也擋住了迎面而來的冷風。
“你做什麼?”啟哥兒故作不悅。
明哥兒頑皮而不屑地道:“難不成因為你是我大哥,比我先出生一小會兒,我就必須得走你後面?我才沒那麼傻呢,走前面多好,風景都是新鮮的,空氣也是新鮮的,才不是都被你看過、呼吸過的。”
“你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