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要忤逆不孝不成?
“我只有娘,沒有爹,你必須死,我娘在等你!
“少主息怒啊,教主身負大事,不是不關心夫人,只不過一時忙碌沒有照顧到!”一位護法高聲勸說著,旁人也是趕緊介面,“就是啊,少主,屬下這就去安排,將夫人風光大葬!”
白衣卻是全然沒有聽在耳裡,手下劍招更急。彌勒教主罵道,“好,好,你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送你與那賤人一同上路!”
“賤人?”多年結髮夫妻,雖然平日相處不多,但一日夫妻百日恩,白衣沒想到,孃親都已經死了還得了這麼一個稱呼。他心裡的恨意徹底被燃爆,不要命的衝了上去。
彌勒教主冷冷一笑,手下殺招式式都往兒子胸口和咽喉揮去。一時間父子倆當真以命相博,到底白衣年輕,百十招過後內力不及,加者後背的傷口掙裂開來,一個不小心被彌勒教主一劍劃在坐腿上,當即血流如注。
他吃痛之下,一個踉蹌,背上和持劍的手臂上又捱了兩劍。長劍再也拿不住,咣噹掉在地上,彌勒教主見此並未手軟,手下飛快,挑了他的腳筋。
“來人,把他押下去,關進水牢,沒我發話,誰也不準放他出來!”
一眾護法看的心頭惴惴,趕緊分了兩人上前架了白衣少主就要往外走。白衣痛極,雙眸狼一般死死盯著彌勒教主,“你今日不殺我,他日日我上天入地也要取你性命!”
“你個小畜生!”彌勒教主聽得這話,提劍還要上前完全了結了這個逆子。眾人見此趕緊一擁而上,七嘴八舌的勸慰,“教主息怒,少主不過一時氣惱,過後定然後悔。”
“就是,就是,少主怎麼說也是教主血脈,教主手下留情!”
說話間,白衣已經被扶了出去。這世上從來都不缺體恤上意的聰明人,雖然教主發話把少主壓進最艱險的水牢,但卻沒說不準他們給少主療傷啊。於是,白衣的傷口很快就被敷好金瘡藥,然後送進了水牢裡最“乾爽”的一間。
兩個堂主假意猩猩勸了幾句,眼見白衣痛得臉色蒼白也不肯應上一句,於是就有些訕訕的走了出去。待得離得遠了,兩人對視一眼才低聲罵道,“有什麼可神氣的,他已經被教主挑斷了腳筋,以後就是廢人一個了。難道咱們彌勒教還能交給一個廢人不成?”
“就是,咱們兄弟也不必再理會他了。教主大業馬上就要開始了,這正是咱們兄弟建功立業的好時候,將來封侯拜相不在話下啊。”
“就是,哈哈。”
兩人說著話,笑嘻嘻勾肩搭背的出了水牢走掉了。留下白衣一個人坐在齊膝深的汙水裡,想著未曾入殮下葬的母親,少了自己在身旁,還不知要被如何慢待,一時心裡恨意更深。
董蓉完全不知,先前還騙得她失了印鑑的白衣少年,轉眼就成了殘廢和階下囚。當然就是知道,她也不會如何行事,沒有人在被背叛後,還能半點兒不計較的伸出援手,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張揚等人找到了自家主母,自覺有了主心骨,歡喜之意溢於言表。雖然王爺依舊下落不明,甚至很有可能喪命大海,但他們從一開始還在果園時就是跟著董蓉行事的,這麼多年,除了海外船隊和關於朝堂的安排是王爺在經手,整個董家商行可都是主母在打理啊。只要主母平安無事,一切就都有東山再起的一日。
董蓉隨著他們來到城東的一處布莊後院,這裡是董家商行在洛城最大的買賣,自然也是眾人平日往來的落腳地。布莊掌櫃是張揚一手提拔起來的,忠誠無可懷疑。一見自家東家回來,布莊掌櫃激動的磕頭不跌,然後就讓人送了新衣衫和各色女子用物上來。
董蓉好好洗了個澡,換了舒服的衣衫,戴了首飾,就退下了逃亡之時的困頓,再次變成了董家商行的掌權人,大齊中山王唯一的王妃。
兩個臨時被派來伺候的小丫鬟恭敬的開啟了廳堂的大門,張揚帶著幾個管事走進來,見得董蓉一身秋香色衣裙,頭挽百合髻,鬢髮插著一隻金燦燦的飛鳳步搖,鳳口銜著的一串珍珠閃著乳白色的光澤,襯得她神色越發從容貴氣。眾人都是激動的直接跪了下來,“恭迎主母迴歸!”
董蓉想起這半年的漂泊日子,也是心下感慨。抬手虛扶他們起來,微微笑道,“眾位請起,這些時日勞你們惦記了。”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