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眼淚一把,董蓉心裡就像掉進了寒冬臘月,冷得徹底。她一把扶起吳教頭急忙問道,“吳教頭,怎麼了,可是三個孩子出事了?你快說啊!”
吳教頭抹了一把眼淚,低聲說道,“東家,您別急!三個小主子,他們想必還是平安無事。只不過,只不過老奴護送他們在濱州這裡遊玩的時候,他們突然就偷偷甩開老奴走掉了。老奴找了幾個月了,也沒有訊息。不過,家裡也沒接到勒索信之類,想必他們還是在各地遊玩,並沒有遭難。”
“這三個死孩子,”董蓉氣得狠狠皺了眉頭,當初就是他們藉口去送嘎爾迪才離了自己身邊,她不放心派了吳教頭跟隨護衛,哪裡想到,他們居然這般大膽,連護衛也甩掉,獨自遊玩去了。
“東家莫惱,小主子們都聰慧,這些時日許是不知在哪裡玩耍呢。家裡已是鋪開人手找尋,過幾日必定就會有訊息了。”
吳教頭勸了幾句,董蓉也不好多說,只得收了怒氣,開始問詢起商行之事。吳教頭藉口他只忙於尋找三個孩子,對商行之事瞭解不多,含糊應付了好半晌,終於等到戊六買回了飯菜。
“東家,您先吃口飯菜,歇息一會兒,然後再想旁事吧。”
“好,你們先出去吧,我洗漱吃了飯,咱們再慢慢說。”
吳教頭恭敬應了,然後帶著戊四和戊六退出了房門,他們也不敢走遠,就守在門口聽著裡面的水聲和碗筷聲,臉上露出了詭計得逞的得意之色。
過了一會兒,就聽董蓉在屋裡高聲喊道,“吳教頭,你們進來吧。”
吳教頭衝著戊四和戊六使了個眼色就當先開門走了進去,他掃了一眼桌上都少了一點兒的幾盤菜色,心底踏實了許多。
“東家,可曾吃飽?酒樓菜色味道一定不如家裡好,您多擔待一二。”
“吳教頭客氣了,出門在外,又正值多事之秋,哪裡還能講究那麼多。”董蓉說著話,抬手親自倒了四杯溫茶,當先端起一杯,正色說道,“這些時日,難為你們天南海北尋找三個孩子了。來,我以茶代酒敬你們三位一杯。”
吳教頭三人趕緊端了茶杯,說道,“東家折煞小人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董蓉微微一笑,抬手喝了茶水,末了也不用帕子,直接扯了袖子擦抹嘴角。吳教頭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這才同樣喝乾了茶水。
四人坐在桌邊,又說了幾句閒話兒,吳教頭算計著時候差不多了,於是就露了原形,起身大咧咧吩咐戊四,“飯菜撤了吧,咱們該跟東家好好談談她的去留之事了。”
“是,教頭。”戊四笑嘻嘻應了,三兩下撤了碗盤,再回來時候就拿了一卷繩子扔到了空出的桌子上。
董蓉皺了眉頭,疑惑問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哼!”吳教頭一口痰吐在地上,惡狠狠笑道,“幾月前,跑了幾個小崽子,我可沒少被上頭訓斥。如今你自投羅網,這可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啊。東家,多謝你送我大功一件啊!”
董蓉變了臉色,迅速起身退守在牆角,惱怒喝問道,“你們投靠了彌勒教?”
“什麼叫投靠啊?”戊六抄起繩子一邊隨意揮舞著,一邊笑嘻嘻應道,“我們教頭原本就是彌勒教的堂主,不對,待得把您這條大魚送去總壇,我們教頭就要坐上護法的位置了。”
“吳教頭,你跟隨王爺多年,我們夫妻自問待你不薄,你居然是彌勒教的暗探。你說,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吳教頭冷哼,“當然是為了榮華富貴,當初從草原回來,朝廷有意讓王爺登基。我們兄弟跟隨他出生入死,眼看就能官袍加身,他居然為了你這個農婦,放棄了皇位。哼,這個沒出息的軟蛋!既然他斷了我們升官發財,光宗耀祖的路,也別怪我們兄弟另投明主!”
“對,就是這個話兒。”戊六在一旁也插了嘴,他還要再說什麼,卻突然想到一事,驚奇問道,“教頭,她怎麼還沒發作?”
吳教頭也是一愣,轉而問道,“你藥量放少了?”
“沒有啊,足夠迷倒一匹馬了。”戊六自覺事有不好,起身就要抽出袖子裡的弩箭,結果手腳卻是突然無力,整個人軟趴趴倒在了地上。
吳教頭和戊四大驚,剛要起身,也是齊齊倒了下去。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