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致使果園沒有半兒文進項,所以,我把名下那十畝免稅田讓給姐姐了。”
“什麼!”牛氏正琢磨著開口索要免稅田和紙墨銀子,一聽這話立時蹦了起來,嚷道,“哪個允許你把免稅田給人的?你姐姐都嫁出門了,不是董家人了,憑啥還要佔我董家的免稅田啊?”
董平眼裡閃過一抹厭惡,淡淡應道,“姐姐雖然嫁人了,但我這個董家秀才可是姐姐供出來的。”
“你,你…”牛氏被堵得臉色發黑,趕緊又問道,“那紙墨銀子呢,你別告訴我也給她了!”
董平冷冷掃了父親一眼,並不答話。董秀才想起院試那日兒女對他的冷淡疏遠,心下一緊,趕忙開口喝罵牛氏,“你嚷什麼,紙墨銀子是官家給的,留作生員平日採買紙墨等物,平哥兒自己還不夠用,怎麼會給蓉姐兒呢。”
牛氏恨得跺腳,免稅田和紙墨銀子都落不到自己手裡,那她還歡喜這小崽子取中生員做什麼?還不如留在家裡做牛做馬,任自己隨便拿捏呢!
董平實在不耐煩再坐下去,於是起身說道,“爹,我回姐姐那裡了。”
“唔,好,路上…”董秀才應了一半,牛氏卻跳出來攔了董平說道,“不成,明日家裡要擺酒慶賀,你這新秀才不在家怎麼成?晚上你就給我去村裡各家請人,若是有一家不來,以後他們有事求到頭上你也別理會!”
董平極力忍耐著才沒有狠狠翻上兩個白眼兒,方才那般喝罵眾人,這會兒又想讓人家捧了賀禮上門,這得多厚的臉皮才能做出這事兒啊。
“書院的先生明日要帶我去京都會友,不知哪日才能回來。家裡酒宴還是等我中了狀元再擺吧。”
說完這話,他繞過牛氏就逃也似的快步出了院子。留下牛氏還在琢磨著,“中狀元是哪日…不對!小崽子騙我啊,這要等到猴年馬月啊?”
牛氏氣得跳腳大罵,董秀才本也不願擺酒收禮,畢竟他還是私塾先生,麵皮很是重要。這會兒眼見兒子三兩句推了這事兒,心下長舒一口氣也起身走了。一時間屋子裡只剩了牛氏大罵不休,震得房頂灰塵撲簌簌落下澆了她一頭一臉…
董蓉和柱子吃了晚飯就坐在門前賞景,山下的田野已是收割乾淨,有的翻起又種下了小麥,有些還豎著苞谷秸稈,遠遠望去黑色與黃色相間,倒也有幾分野趣。董蓉惦記弟弟是否被後母為難就有些心煩,正是發呆的時候,突然覺得腳旁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拱動,於是驚得一下就竄到了傻柱懷裡,“有蛇!”
傻柱也被驚了一跳,自從上次出了事,暗衛們已經在果園四周撒了馮先生專門配出的藥粉,別說蟲蛇就是野獸嗅到都會遠遠避過,怎麼可能還有蛇出現?
他緊緊抱了董蓉閃開兩步,結果藉著夕陽光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隻饅頭大小的刺蝟正翕動著小鼻子四處嗅聞。
“別怕,是刺蝟,不是蛇!”
“刺蝟?”董蓉從傻柱懷裡探出頭一看,立時就笑了起來,“哎呀,這刺蝟真小啊。”說著話,她就掙扎著跳了下來,跑去撥弄這個小小的不速之客。
傻柱望著空蕩蕩的懷抱,突然後悔為什麼說了實話,否則的話興許還能再索一個吻,省得每晚都要趁她入睡才能偷偷親上幾下。
董蓉卻是不知傻柱的貪心,她拿了只小木棍興致勃勃的撥弄著小刺蝟,開口問著,“柱子,它喜歡吃什麼?蘋果還是梨子?”
那小刺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她的話,不但沒有團成一個球高高豎起背上尖利的刺,反倒討好的上前抬起了頭。兩隻小小的黑豆眼睛,襯著同樣黑乎乎的小鼻頭兒,別提多可愛了。
董蓉喜得扔了木棍,用手點點它的鼻頭,問道,“小東西,你是不是偷懶了,怎麼才出來找食物?馬上都要冬天了,你該找洞藏起來睡大覺啊?”
小刺蝟疑惑的歪著腦袋想了半晌,末了很是委屈的吱吱叫了兩聲。董蓉趕忙哄孩子一般應道,“哦,哦,我知道了,這是你的傷心事,我再不問了好不好?你留在我家過冬吧,蘋果管夠吃,好不好?”
傻柱眼見這一人一刺蝟玩得這般歡喜,無奈又好笑的搖了搖頭,末了轉身進屋拿了個蘋果出來。董蓉生怕小刺蝟咬不動,又特意用刀切成了小塊放到草地上。小刺蝟歡快的大嚼起來,不時興奮的晃動著小身子,就像搖動尾巴討好主人的小狗一般。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