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口,末了盯著董蓉白皙的脖頸,好似極想伸手摸摸。紫竹尖聲大罵“滾,你這畜生,你敢碰我們夫人,我就咬死你!”
小丫頭說話時改了蠻語,不遠處的一群蠻兵聽了都是哈哈大笑起來。那灌水的蠻兵有些不甘心的縮回手,轉而扯下領子上的狸毛塞進了紫竹的嘴裡,算是報復她壞了自己的好事。
紫竹被堵得差點兒翻了白眼,雲睿開口想罵,蠻兵們已是重新把他們三人扔上了馬背。就這般又走了一日,馬隊漸漸逼近軍城五十里內。但蠻兵首領卻是完全沒有帶著部下衝關的打算,一待日頭下了山就三拐兩拐進了一片山區,然後順著山谷走到盡頭居然有一個掩在大石後的洞口。
洞口雖然有些狹窄,只能供一人透過,但裡面的通道卻很是寬闊,蠻兵們甚至不需要下馬。這般又走了一個時辰,待得眾人重新出了山腹的時候,頭頂的月亮尚且才升到正中。
紫竹和雲睿一日水米未進,掛在馬背上,昏昏沉沉之際根本沒理會路過什麼地方,董蓉更是燒得人事不知。若是她們三人都能保持清醒,這一刻怕是也要驚駭之極。
怪不得蠻兵能夠如此輕易在大齊來去自如,原來號稱大齊北部最堅實安全的軍城之側幾十裡外居然有這麼一處暗道。若是戰事起來,那豈不是蠻人輕易就可以繞過軍城,如同這次一般潛入大齊腹地燒殺搶掠。
馬隊出了山腹,又悄悄潛行了十幾裡,這才放開馬蹄飛跑起來。許是嗅到久別的枯草氣息,蠻兵們嘴裡嗚咽喊叫著打馬狂奔,紫竹被顛得吐出了嘴裡得毛皮,有氣無力的咒罵了幾句。末了突然想起先前病倒的主子,又開始拼命掙扎。可惜,她身後的蠻兵卻半點也不理會。
就這般,馬隊一直狂奔了一個時辰,直到天邊徹底亮了起來,這才在一個小部族的聚居地停了下來。
小小的部族只有七八頂帳篷,幾百只牛羊,但見到自己本族的勇士前來,還是立刻殺牛宰羊忙個不停。
紫竹和雲睿終於被鬆了綁,兄妹倆趕緊湊到主子跟前,結果這紫竹一見主子的模樣,立刻就心疼得掉了眼淚。一直那麼爽朗健康的主子,這會兒頭髮亂得同枯草一般,臉色紅得發燙,嘴唇卻白得像紙,裂開了一道道血口子,眼見已是沒了半條命了。
雲睿嚇得連滾帶爬跑去找蠻兵,捱了好幾腳才搶回一皮囊清水。紫竹極力想要把水灌進主子嘴裡,但無奈清水還是一滴不剩的從嘴角流了出來。她急得哇哇大哭起來,雲睿見此也是徹底發了瘋,奔著正坐在火堆邊喝著馬奶酒的蠻兵首領就衝了過去。
蠻兵們嘻嘻哈哈攔了他,如同踢球一般把他傳來傳去,恨得他哇哇大叫,咒罵不停。那蠻人首領喝飽了馬奶酒,終於放下碗,示意蠻兵們把雲睿放過去。
雲睿半趴在地上,渾身上下疼得厲害,但依舊咬著牙往前爬“你這個殺人魔王,快去找大夫給我們夫人治病。否則你們會後悔的,我們王爺會殺光你們所有人!”
那蠻人首領好笑的把玩著手裡的羊骨杯子,嘲諷道“大齊人都是軟弱的羔羊,只有被我們草原的豺狼挑揀啃食的下場,居然還膽敢咩咩叫囂?”
周圍的蠻兵一邊嗷嗷叫著一邊大力拍打自己寬闊的胸膛,極力應和著首領的話。
那蠻人首領很是得意的抬手示意屬下安靜,末了又道“掠了你們王妃,不過是個意外收穫,省得那些眼紅的豹子說我們去大齊走一趟空手而回,如今還不知對大王子殿下有無用處。不過她若病死,那也是被長生天看中收去做個侍女,這是她的榮幸!”
雲睿聽得這話氣得紅了眼睛“狗屁的長生天,快找大夫!你們後悔的,我們王爺一定會來的,一定會!”
那蠻人將軍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地皮卻是突然震動起來,遠處好似有大股的騎兵跑了過來。蠻兵們趕緊翻身上馬,擺出了衝鋒對抗模樣。
不一會兒,遠處的馬隊就跑到了近前,雖然裝束有些區別,但卻都是同族模樣。兩個蠻兵提馬上前問了幾句,末了轉回一個稟報“將軍,來人是二王子旗下的烏其恩將軍,例行巡遊到此。”
蠻人將軍臉上去了戒備之色,親自起身上前寒暄,末了請了那身形很是高壯的烏其恩到火堆旁同飲馬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