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箱子是姐姐給我準備的聘禮,爹幫我收好了,下聘的時候要從我們董家抬出去。明日一早我就讓人趕車來接您,先去提親。”
“好,你放心。咱們董家雖說落魄了,但也是三代書香,絕不會讓楊家看輕的。”
董老爺說完話就送了兒子出去,結果正見牛氏叉了腰指了張管事大罵,“這是我兒子孝順爹孃的東西,你一個奴僕,憑啥不讓我開箱子啊。”
張管事笑眯眯聽著,偶爾提著袖子抹抹臉上的口水,但腳下就是不肯讓開半步。
“你給我閉嘴!”董老爺趕忙走到近前,高聲喝止了牛氏,末了直接吩咐張管事道,“把箱子都抬去我書房,封條不要弄破了。”
“是,老爺。”張管事一揮手示意幾個小廝往書房搬東西,他自己卻拿出一份禮單遞給董老爺,末了又指著腳邊一隻小箱子,恭敬說道,“老爺,這裡面是給您準備的兩套新衣衫鞋襪,明日一早小的就來接您進城。”
董老爺聽得兒子準備這般周到,心情更好,於是笑道,“知道了,天色不早,你們趕緊回去吧。”
董平眼見後孃和弟弟妹妹滿臉貪婪的打量他身上的衣衫配飾,心下厭煩,也是不耐煩多留,聞言就行禮告辭了。
馬車剛剛行出大門,董義就抱著老孃的胳膊鬧開了,“娘,我也要董平頭上那樣的簪子,還有他腰上的玉佩…”
牛氏寵溺的拍拍兒子,笑應道,“好,好,以後娘也給你買。走,咱們先去你爹書房看看那些箱子都有什麼好東西。”
“我也去,我也去!”董婷擠過來,討好的老孃另一隻胳膊。娘三個喜滋滋就要去書房翻檢箱子,結果卻見董老爺不知在哪裡找來一隻巴掌大的銅鎖,嘎巴一聲把書房門鎖得嚴嚴實實。
牛氏疑惑的瞪了眼睛,高聲問道,“老爺,你這是做什麼?”
董老爺仔細把鑰匙放進懷裡,這才說道,“平哥要娶親了,方才那些箱子是蓉姐兒替他置辦的聘禮,你們半點兒都不能動。都散了吧,別在這裡圍著。”
牛氏娘三個足足愣了半晌,末了都是嗷嗷叫喚起來。
“啊,爹騙人,那明明就是董平送回來的,怎麼就成了聘禮了?我不管,我也要戴玉佩!”
“我要料子,我要首飾!爹偏心,自己把好東西都昧下了。”
牛氏更是竄到書房門口就去扯那個銅鎖,大罵著,“送到我家的東西,憑啥不給我看。是我的,都是我的!”
董老爺氣的一把扯了她推到一旁,惱道,“我說不能動,就是不能動。你們誰要是敢打這些聘禮的主意,小心我把他攆出家門去。”
牛氏順勢滾到在地,就開始撒潑大哭,“這日子沒法活了,都是董家兒女。人家一箱子一箱子置辦聘禮,我兒子就連飯都吃不飽憑啥啊,我們娘三個不活了,娘領你們去死!”
董老爺被鬧得頭疼欲裂了,想了想就把懷裡的銀票拿出來一張扔給牛氏,“平哥兒方才給了五十兩銀子,這是十兩,你拿去置辦些吃食用物。若是讓我知道你亂花用,以後就再也不會給你一文錢!”
牛氏急急撿起銀票,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幾圈兒,又問道,“她們姐弟倆穿金戴銀,怎麼才給家裡五十兩?不行,我還要…”
“你還要怎樣?”董老爺瞪了眼睛,死死盯著老婆子說道,“蓉姐兒如今是一品誥命,若是她想要你的命只需動動嘴皮子。你若是老老實實過日子,自然少不了吃穿,你若是膽敢找上門去,哼,別怪我不念夫妻之情。”
牛氏激靈靈打了個哆嗦,下意識想起小時候對董蓉姐弟的毒打苛待,於是趕緊牢牢閉了嘴巴,手下卻把那張銀票攥得緊緊。
董老爺還想再說什麼,最後到底還是沒忍心再嚇唬老婆子幾句。但他心裡可是打定主意,以後要對家事多經管些。以前還沒什麼,如今董家有了當王妃的女兒,高中舉人的兒子,也算是高門大戶了,老婆子這般小家子模樣再出面與人走動可就太容易惹人笑話了。
董平不知老父心中盤算,他出了槐樹村就快馬趕回了院開辦了幾十年,桃李滿天下,對京都的訊息自然也一直很是靈通,中山王夫妻相隔不滿百日盡皆離世之事,楊先生只比董平晚聽說一晚。
這會兒見得得意弟子上門,他還未等弟子開口就當先說道,“君誠可是為提親下聘一事來的?我們楊家雖然頂著書香門第的名頭,但實際規矩不多。如今你長姐又不在縣裡,禮節方面你只管從簡就好。”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