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彪,小林,你們找到了麼?”震將軍問,語氣平淡,好象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
“我找到兩個。” “我找到三個。”
便在幾人對答間,土地再次大晃,鬼魂們似乎知道來者不是尋常之輩,又發動了第二次進攻。在刑房與牢籠中間的空地上, ‘噌噌’聲響,數十支骨爪鑽破土層伸了出來,越伸越長,向著刑房中三人攫去。便在同時,掛在牆上的鐵鉤脫釘而下,帶著沉鬱的風聲向三人橫衝。
“不知死活!”站在震將軍右邊的隨從哼了一聲,猛的抬腿向後蹬開,龍紋戰靴上一道白光閃過,兩物相接。只聽 ‘當!’的一聲,那隻撞近前來的鐵鉤登時倒飛,猛砸進石壁當中,碎石與火星四濺。
牆壁上流下濃稠的烏血,一層綿密的人發也忙不迭縮排石壁裡去了。
那三人看都不看一眼,數十支骨臂剛撲到面前,不知怎的竟同時節節碎裂,散落了一地。
“乾坤定!”那蹬飛鐵鉤的部將腳下一跺,土地的震動立時停止,空地中央的一個波圈還沒漾開便已平服下去了。群囚目瞪口呆,哪還說得出話來?聽得其後三人低聲說話,蹲下來施展封印之法,紅光,白光,虎嘯,鬼哭,許多古怪之象,想都想不到。
半個多時辰之後,那三人便離開了,再看向刑房中時,分在左右三壁的牆根處各插著一片小木牌,共有五片,木牌之下,一個古怪的圖形印在青磚上面。
從牢獄中出來,那震山關震將軍便帶著關彪林鐸軍兩名部將向陳大人府中走去。幾名下人提著燈籠引路,將他們帶到飯廳。
“來來來,三位將軍遠道前來相助,下官感激不盡。”陳知府滿臉歡容,快步迎出門來。
“府中茶飯鄙陋,實在難以待客,只好請三位將軍將就著用了。”
震山關掃了一眼,見黑石雕花飯桌上,雞鴨魚肉,山珍海味擺了滿滿一桌,兩罈陳年花雕已拍開封泥,誘人的酒香直衝鼻端。心中頗不是滋味。軍中伙食如何,只有當兵的才知道,尤其是遠戍邊關和征戰中時,因輜重物資一時難以到位,許多兵卒往往一日一餐,冷麵和雪水,窩頭摻野菜,艱苦之極。
可這些州府朝官,頓頓大魚大肉,美酒豔婢,絲竹管絃,窮盡奢華之能事。想來怎不讓人生氣?這陳大人只半個多時辰便弄了這滿滿一大桌,可知廚房裡物藏極豐,他竟還說難以待客,這麼說來,自己往常吃的東西又算什麼?豬糧狗食麼?心頭有氣,面上便顯得不冷不熱的。
“陳大人不用這麼客氣,小將只是受命而來,軍人本分,應當的。”他淡淡說道。
“哈哈哈哈!”陳大人似乎很高興,道:“你們袁將軍近來還好吧,可好久沒有看到他了。”定州戍邊將軍袁繼忠與陳大人是舊識,震山關等三人都是他的佐將。四人原是戍守在宋遼邊界,但此時兩國並未開戰,袁繼忠收到陳大人急傳的信件後,以兩個月為期,派三個部下來協助他。
“託陳大人的福氣,袁將軍身體很好,精神也不錯。”震山關拱手道。
“好!好!好!”陳大人似乎很滿意,伸手請三人落座:“三位兄弟到我這裡就不必客氣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與你們袁將軍是朋友,跟你們也是朋友,來來來,這桌酒席就是為你們接風的,咱們今夜不醉不歸。哈哈哈哈。”陳大人深通攏人之道,這幾個戰將法力高強,日後正要多多倚仗,因此話裡顯得極為熱絡。
“多謝陳大人美意了,我與幾位弟兄酒量一向都不大好,這酒只怕是……”
“不飲酒豈能盡歡?眾位兄弟都是萬軍中勇猛破敵的好漢,若說酒量不好,我是不大相信的。”陳大人滿面笑容說道。 “可惜我計謀武功都不足以為國擔當重任,若不然,在戰場上與幾位兄弟聯手抗敵,驅除外賊,寧非人生一快!?”
幾個戰將聽他說得豪邁,心中對他好感大增。
震山關拱了拱手,道:“陳大人言重了。”
“別叫我陳大人。”陳知府擺手道, “若是看得起我,稱我陳大哥,若是覺得陳某薄情寡義,不值得相交,直稱我姓陳的也無妨。”
震山關到底是個軍士,哪有這些在朝京官這般心計多端?聽了他這般一揚一貶,心中的不滿漸漸消退掉了。席間陳大人更是頻頻勸酒,撿些他們愛聽的豪言壯語來說,不多久,三人便也放開了,觥籌交錯,一番賓主盡歡。
飯後,陳大人親自帶三人去廂房就寢。震山關驀然想起一事,問他:“陳大哥,我在軍中時,聽袁將軍提過,你身邊好象有一個厲害的高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