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真鳳板著臉,腳下急如風火,直接進到雷手紫蓮的房間裡,裡面的八九個女弟子都站起來了。“掌門師叔……師傅她……她……”惠喜和惠安幾個當場淌下眼淚來。
輕輕拉開棉被,看到滿身是血的雷手紫蓮,隋真鳳臉色也變得難看之極。
雷手紫蓮的左側胸腔被抓穿了一個大洞,到現在沒有斷氣,已經是奪天造化的奇蹟。雙林派很重同道之義,對老太太很用心思,用了幾味珍貴藥品給她療傷,從她身上能聞出了冰片、虎骨、鹿茸等物的味道。一條止血符封在傷口之上,靈氣卻不甚強。
隋真鳳****盤膝坐定,先把師姊傷口的幾處脈穴封了。取來玉女峰自用的止血符咒換過,又上了靈藥玉犀散,開始給她推血過氣。對習術之人而言,靈氣正如血液一般重要,靈氣充沛,則傷損可愈,靈氣枯竭,新肌不能生。所以一旦受了傷,必先補救靈氣,使之可以調節機能,慢慢恢復。
隋真鳳和雷手紫蓮的功法同出師授,同脈同源,因此靈氣進入雷手紫蓮體內後,便如海回江河,瞬間與雷手紫蓮幾欲枯竭的靈氣匯在一起。
按著回元法的要訣,隋真鳳引導師姊的靈氣在體內繞行九大周天,一步步將欲斷欲連的靈氣接繼完畢,使之得以自存。然後,再鼓盪真勁。強行擴通已經變窄的任督兩脈,這兩步完成以後。引靈氣重歸五宮,降心火。平腎水,穩肝土,將內宮逐個啟用。最終才把靈氣導歸入氣海。
等到一番功夫作完,已經是雄雞唱曉,到隔日早晨了。
隋真鳳面色蒼白,全身靈氣十去其八,卻還不能馬上就寢。看看師姊面上有了紅潤之色,略微寬下心,便讓弟子領著到廂房給客人道謝。
雙林派的六個弟子年紀甚輕。見隋真鳳過來道謝,臉都漲紅了,趕緊起座回禮。內中一個年紀較長的豐姓弟子位序最高,便由他來跟隋真鳳敘述事情的經過。
原來三天前,雙林派在門口見著了躺在地上的雷手紫蓮,當時她已經受了重傷昏迷不醒,身上經過簡單包紮,旁邊還有一張紙條,寫:速送至江寧府玉女峰。掌門不敢怠慢。拿出了門派最好的傷藥和符咒給雷手紫蓮敷上,連夜派弟子護送來玉女峰。因為怕路上顛簸使傷勢惡化,眾人不敢運法術趕路,只得僱個馬車。在路上走了三天才趕到。
隋真鳳細細問一些細節,得不到一絲線索。當下致了謝,請幾人用完早飯。便寫了一封謝函讓他們帶回去給掌門。
等到當日天色暗下,隋真鳳將自己一身餘氣都過度給雷手紫蓮。老太太才終於邁過了生死之坎。只是畢竟傷勢嚴重,氣息微弱。一時說不得話。隋真鳳怕傷情有變,不敢離榻半步,便讓弟子在床邊鋪了個簡易繃床,打坐蓄氣,親自給師姊守夜。
第二日天剛初亮,寅時剛過,隋真鳳睡夢中忽然聽到微弱的聲息。“師……妹……師……妹……”睜開眼睛看時,見是雷手紫蓮在說話。
“師妹……掌門……師……妹……”
“我在這,師姊……”隋真鳳過去,握住了師姊的手。“怎麼了?你好些了麼?好好休息,先別說話。”
雷手紫蓮左右搖頭,喘息片刻,吃力的說道:“快……去……光州……”
隋真鳳見她呼吸粗重,說這幾個字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便道:“師姊,你先彆著急,縱有什麼大事發生,你也要先養好身子再說……”
雷手紫蓮猛擺腦袋,不讓她把話說完,手上竟然生出勁力,緊緊握住她的手。“眇目………青……雲……劍……”她瞪圓眼睛,拼盡全力說完了這五個字,便又重新倒下,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眇目!青雲劍!
隋真鳳腦中如受重擊,一時轟轟作響。她聽明白了。
敵人在光州!她霍然站起,目中射出逼人的寒光。“白嫻!惠喜惠安!”
門外三個弟子齊聲應答,白嫻輕輕推開門扇,領著兩個師妹走了進來,三人也****未睡,面上頗有憔悴之態。
“你們在山上看好師伯,我要到光州去一趟。”她掃了一眼三個徒弟,道:“我不在山中的時候,白嫻你暫代掌門之位,一切便宜行事。惠喜惠安,你們負起輔佐之責,幫著白師姊處理事務。”
“羅門教那邊,一定要派人緊盯,時時跟江寧府同道互通訊息,有動靜時,先守好門戶按兵不動,等我回山時再作處理,如果安老英雄那邊有話過來,你就說師傅有要事在辦,等幾天回來。另外,白嫻,你再找十個師妹,在江寧府給我好好守住賀家莊,你秦師妹有什麼訊息,我要第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