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霸道的勁氣!秦蘇睜大秀氣的眼睛,這雷師兄的功法竟然狂猛如斯!這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噌!噌!噌!”只是幾聲輕響,緊接著地皮微顫,那坍塌了半壁的土丘瞬間消失,近二十隻蜘蛛護成的扇形從正中破開,原先擋在那裡的幾頭八足惡蟲已不見了蹤影,左右就只餘下驚慌躲避的十三四隻了,其中一隻還傷了半邊長足。以驚雷箭如此威勢,天下什麼還有甲冑可以直攖其鋒?那幾只倒黴蟲子被光箭連體貫穿,雜泥帶土的化成飛灰。
胡炭歡喜之極,拍掌哈哈大笑:“雷叔叔好功夫!驚雷箭一出,天下無敵!”哪知他在一個“敵!”字剛說出口,驚變突起!驟然間只覺得肚腹間一麻,少年眼前青光閃耀,一直伴在他左邊的郭步宜猛然一腳踹在少年的手臂上,將他踢得翻出五步開外,重重撲落在雪地上。
“小心!”郭步宜這時才來得及說話。
一截從半空中揮下的黑色彎狀長物一現而忽收,護主物化出的青龍像穿過煙氣一般穿過它的殘影,竟然一擊無功!胡炭的坐騎已經被齊頸斬斷。當少年驚怒交集的翻身起來的時候,正看見那匹被斬去頭頸的黃驃馬奔勢未遏,四蹄起落,跑出兩步後才倏然跪倒,肉山傾下。
“炭兒!”秦蘇驚慌的大叫。
“這是……控虛之術!”看見空中青龍飛舞,胡炭這時才醒悟過來,原來不是郭步宜要暗算他,而是間不容髮之際救了他一命!他這時才感覺到肚腹間釘子傳來的劇烈熱氣。想到自己剛才差點就已經變成亡魂,少年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不及多想,天王問心咒急轉,氣盾、蟻甲、護身咒盡數加身,然後坐起,念起土咒,身子周圍氣流轉動,一層緻密的土壁破土而出,像一個巨大的蛋繭一般將他包攏在內,就在土層成功合璧的瞬間,一個水汽瑩然的水盾又在少年身上剛好成型。
五層防護術,這已經是胡炭眼前能夠施展出的最強的防守方式了。少年心裡何等機敏,從剛才虛空行者的襲擊中便迅速得出結論:敵人的目的,是要他死!
控虛之術,其特點就是出人之不意,攻人不備,這樣來去無蹤的攻擊,往往在第一次出手時才最收到奇效。敵人放著那麼多的人不去殺,卻將第一刀揮在自己頭上,這目的還不是昭然若揭麼?醒悟過來的胡炭哪還敢託大,盾甲盡出,縮在護壁中又捏破了封魄瓶,在自己身上融上了天牛之魄。
兩三天之內,接連數次在生死邊緣遊走,饒是少年素來膽大,到這時也不由得有些害怕。前兩次是在趙家莊,被奇案司眾捕快集刃重創,以及夜行偷聽被曲妙蘭識破行藏的那一次,性命拿捏在那個美貌女子的一念之間,若非當時機警,只怕已遭毒手。而這一次更加驚險,若不是郭步宜反應得快,姓胡的小賊已經到莫名其妙的被傳到枉死城門口,稀裡糊塗的前去叩關了。
“當!”一聲金鐵交鳴,郭步宜已經迎上了那虛空刀客的第二次襲擊。這過程說來話長,其實當時電光火石,從胡炭被踹飛,到反應過來激起盾甲護身,也不過眨眼之間的工夫,郭步宜踢飛胡炭後還沒坐穩身子,那節曲折的黑色長物便已經再次劈下,郭步宜急忙間偏轉身子,舉臂向上架住了,他的手中握著一柄黑幽幽的短尺,正好護住臂上。
激越的交鳴聲遠傳裡許,火星迸發,可見這一次敵人的下劈力道之大。郭步宜功法特殊,反應也得當,這般舉臂架刀原來也沒什麼不妥,可是他反應得過來,座下的馬匹卻承受不住這樣的大力,刀劍才一相交,那匹膘肥體壯的健馬便慘嘶一聲,矮x下挫,重重趴伏在冰面上,這馬是胡人花高價購來的健足,腿腳力原比常馬要強,但這時竟也被一壓之力挫得四足齊斷,膝蓋處被生生撕裂,血肉骨茬斷裂錯位,慘不忍睹。
“畜生!”郭步宜從馬上側身翻下,臉色一寒。他握著鐵尺,冷冷的望著空無一物的天空,似乎已經動怒了。
對這樣的控虛之術,秦蘇跟兩個胡人都沒經歷過,誰都沒有辦法。眼見著郭步宜隻身對抗,三個人也無可奈何,兩個胡人還好,眼見著身後的怪蟲漸漸迫近,兄弟二人聯手,在身後纏藤結堡,樹起了一重又一重的阻礙,讓那大群追兵不能一時就到,秦蘇卻是重傷未愈,功力是此時幾人中最弱的一個,見眾人激鬥正酣,空自著急卻是有心無力,想插手都不知從哪插起。
“郭先生,你小心!”秦蘇勉力給郭步宜加了個氣盾,躍下馬去,跑到胡炭身邊,勾指布了個小範圍的氣網,將方圓兩丈範圍都封鎖起來,這法術也不過聊勝於無而已。胡炭整個人都已經包進蛋殼裡了,真正的龜縮不出,青龍也因為這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