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地喊道,:“撤退,撤退。”
一眾士兵莫名其妙地看著主將,正在大佔上風,眼看就要大獲全勝的時候,為什麼要撤退呢?張偉想走,但狹窄的街道上盡是自己計程車兵,賭得嚴嚴實實,卻又能跑到那裡去,耳聽著隆隆之聲傳來,張偉臉如死灰。
蓄積多日的洪水一瀉如注,奔騰著橫掃著前面的一切,整個臨溪鎮除了鎮子西頭山神廟一塊極小的區域外,全部被洪水掃蕩一空,單薄的牆壁根本無法阻擋狂暴的水流,如同紙糊一般被摧枯拉朽般地衝倒,擁擠在鎮子裡的上萬南軍除了前軍極少部分逃到了高地,後軍極少部分衝出了鎮子,逃出生天之外,其餘的人都葬身魚腹,更有不少人被河水中的石塊,木料擊中,鮮血染紅水流。
大水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但卻足以讓張偉的南軍遭遇滅頂之災,河水過後,整個鎮子已面目全非,一尺多厚的泥漿鋪滿了先前的石板街,一些被沖毀的牆頭轉角,死屍層層疊疊堆集在一起,有南軍的,也有當地居民的。
張偉臉色蒼白,回望著轉瞬之間便已成人間地獄的臨溪鎮,自己的上萬軍隊就這樣煙消雲散了,而更可怕的卻是他們的身後,御林軍已整整齊齊地排列成橫隊,弓弩齊張,正穩穩地瞄準了他們。而此時,他的身邊,已只有不到百多人計程車兵,也正面色蒼白地絕望地看著他。
蕭天賜得意非常,雖然自己冒了大險,不惜以身為餌,險些命喪張偉之手,但對比眼前取得的戰果,卻是相當值得的,看著絕望的對手,蕭天賜哈哈大笑,“張偉,還想附隅頑抗麼,棄械投降,我放你一條生路。”
張偉緊緊地握著手裡的熟銅鐧,臉色難看之極,從大勝大大敗,幾乎就在轉瞬之間,這一刻,他後悔極了,早知如此,就讓那個胡澤會來就好了,自己何苦自陷絕地,看著對方密密麻麻閃著寒光的弓箭,張偉心裡最後一點抵抗意志也消失殆盡,他**的,反正老子是造反才當的這官,給寧王當,還是給朝廷當,又有什麼區別呢,關鍵是現在要把命保住才是正經。想到這裡,他跨出幾步,扔掉了手中的熟銅鐧,屈膝跪倒,“張偉願意投降,蕭小將軍饒命”
有了張偉領頭,一百多南軍立馬扔掉手中的武器,在張偉的身後黑壓壓地跪滿了一地,亂七入糟地嚷道:“我們願意投降,蕭將軍饒命”
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張偉,蕭天賜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大喝一聲道:“放箭”
聽到蕭天賜的命令,弓弩手們幾乎是下意識地鬆開手中的弓弦,而張偉愕然抬起頭來時,眼前已是黑壓壓的一片箭雨,慘叫聲中,跪在最前面的張偉幾乎被射成了刺蝟。
“放箭,將這些反賊給我殺光”蕭天賜冷冷地道。
弓弩不斷地射出,一百多名放下武器的降軍頃刻之間便已做了亡魂。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冒險的夜襲
第三百六十章:冒險的夜襲
半夜時分,胡澤全躺在床上,卻是難以入睡,他始終放心不下張偉率軍去攻打臨溪鎮,蕭天賜並不是不學無術之徒,當初在京師之時向來也是以文武雙全而著稱,只是敗於李清侍衛之手之後,這才聲名大跌,世人為此而看輕他,但像胡澤全這樣久歷世事之人自然不會被這些表象所迷惑,蕭家世代將門,精心培養的後代又會差到那裡去,睡不著,索性穿了衣服起床,決定去軍營中轉上一轉,順便也巡視一番。
剛剛走出帳門,遠處軍營轅門處便傳來陣陣喧譁,胡澤全一驚,伸手招來一名親兵,囑咐他去打探一下情況,親兵走後,胡澤全不由焦慮來安起來,心裡一陣不祥的預感總是揮之不去,等了片刻,自己的親兵還沒有回來,卻看到呂小波的傳令官一臉驚慌地跑了過來,心裡咯噔一下,已是知道大事不妙。
“是不是張副總管那邊出事了?”胡澤全一把抓住那名傳令官,低聲喝問道。
傳令官一臉的驚慌失措,低聲道:“胡將軍,大事不好了,張總管在臨溪鎮中了蕭天賜的計,全軍覆滅,現在殘餘的少數人已逃了回來。”
“張總管本人呢?”胡澤全問道。
傳令官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據逃回來計程車兵說,張副總管當時所處的位置應當不會被水淹到,不過他們先逃了,後來的事情不知道。”
胡澤全咬著牙,一把摔開傳令官,大步向著呂小波的中軍大帳跑去,一萬多軍隊全軍覆滅,這地南軍在秦州的戰略將形成極大的打擊。
跑到一半,轅門口又傳來一陣喧譁聲,胡澤全抬眼望去,卻見一支南軍裝束的軍隊倒拖著旗幟,正狼狽地向著這邊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