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別鬧了,可她不聽,最後逼得媽媽一個人躲在房間裡三天不吃不喝不見人。
而三天後,媽媽的言行舉止就不太正常了。
所以媽媽生病,雲裳一直很自責,覺得自己也是把媽媽逼瘋的罪魁禍首之一。
從媽媽病了之後,雲裳最聽不得的就是“瘋”和“神經病”三個字,誰說她揍誰!
她的媽媽不是神經病,只是心裡太苦,傷得太重,所以躲在一個人的世界裡慢慢療傷……
父母秘密離婚之後,雲裳恨死自己的父親了,她覺得媽媽的一切痛苦都源自於他,簡直恨不得自己不姓雲!
然而最近,她發現一個驚天大秘密,自己……
居然真的不姓雲!
嗯,她不是雲銘輝的孩子。
她的父親另有其人,而這個人,很有可能是……
“哦,沒什麼,只是做了個噩夢。”
歐晴低著頭小聲說道,把雲裳從沉思中喚回神來。
“嚇著了?”雲裳問,心疼地看著媽媽。
“有點。”歐晴如實點頭。
她的確被嚇到了。
昨晚的一個夢,做得太長了,夢裡,她回到了二十五年前……
從與他初相識,到最後聽聞他胃出血,與他有關的事統統夢了一遍。
能夢到他,本該是美夢才對,就算相思蝕骨,就算撕心裂肺,對她來說都是美的,只要能夢到他。
可為什麼說是噩夢呢?
因為在快醒過來的時候,她夢到自己挺著微微凸起的小腹跪在神靈面前為他祈禱平安,哪知得來的卻是他病亡的噩耗……
然後夢境轉換,她的眼前出現一副冰棺,而他,靜靜地躺在冰棺裡……
於是她活生生被嚇醒了。
二十五年了,女兒都二十五歲了,歐晴以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哪知乍然在電視上看到有關他的報道時,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把他忘記……
忘不掉!
怎麼可能忘得掉呢?
先不說他們有個共同的女兒,就憑曾經那些甜蜜和美好,她也不可能把他忘得掉的啊!
歐晴很早就知道,自己中了毒,中了一種叫“嚴謹堯”的毒!
“什麼噩夢啊?說給我聽聽。”雲裳看著媽媽,好奇地問。
歐晴眼底劃過一絲慌亂,抬手撓額遮掩女兒透著一絲犀利的目光,小聲低喃,“亂七八糟的,我也記不太清了……”
剛睡醒就記不清了?
雲裳狐疑。
但她沒有再追問,因為媽媽的病剛剛有所好轉,不能把她逼太緊。
雖然她的心裡有很多很多的問題想問媽媽。
“記不清就算了,來,喝杯水。”雲裳將床頭櫃上的涼白開遞給媽媽。
歐晴接過水杯,突然想起女兒不應該這麼一大早就出現在歐家啊。
嗯,她已經回到歐家了。
女兒嫁到C市鬱家,離異的她便順理成章地跟著女兒來到C市,然後女兒無意間與小弟歐陽相遇,再然後她在療養院治病的事就被父親歐榮毅得知,最後她就回到了歐家。
常言道:父女哪有隔夜仇啊,尤其當年她離家出走與父親斷絕關係都是她故意為之的,其實這些年來,她的內心一直很牽掛父親。
因為她的病,現在父女倆已經冰釋前嫌,經過歲月的沉澱,她的心態也變了許多,這次回家她居然沒有年輕時候的隔閡,一家人其樂融融,感情變得特別融洽。
“你怎麼過來了?”歐晴蹙眉看著女兒,問。
“我約了安醫生,一會兒去療養院。”雲裳答。
歐晴想了想,記起來這幾天該去療養院複查了,“哦……”
一個小時後。
歐晴坐上女兒的車,跟著女兒一同前往療養院。
母女倆各有心事,都有些心不在焉。
到了療養院,歐晴就開始接受檢查。
“阿姨,您出院的時候病房裡還有一些小東西忘了收走,您要不要去看看有什麼還需要的?如果都不要了的話我就讓她們清理一下,都扔掉好了。”
當做完最後一項檢查,穿著白大褂的安文澤噙著笑對歐晴說道。
“好啊,我去看看。”歐晴輕輕點頭,沒往別處想。
“雲裳。”
當雲裳挽住媽媽的手臂要一同前往時,安文澤叫住了雲裳。
雲裳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