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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部分

可是番子看不見的,常chūn侯在進入封邑後,接過南榮遞過來的手巾胡luàn擦了把臉,臉上引血腥征戰、走投無路而掛起的猙獰表情忽然消散不見,換成了開開心心地笑容,徑自走到夜叉首領鄭紀跟前,認真點頭:“辛苦將軍了。”

鄭紀搖頭一笑,目光輕鬆:“不辛苦,我們喜歡以少打多。”

忽然間,一陣‘嗒嗒嗒’地古怪輕響從人群中傳出,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侏儒火道人正蹲在地上、雙手抱xiōng渾身發抖,牙關正無可抑制地不停打顫,牙齒互相磕擊發出輕響。

葛司馬見狀,臉上甩出了個不屑表情,老頭子心裡都明白,進入妙香吉祥地暫時是安全了,但也是走進了死路,逃不進山裡去就算完蛋了,不過司馬大人不怕,既然奮起抗敵,這條命就是朝廷的了、不再由自己做主,走上絕路是意料中事。

心無愧、天亡我,無話可說、坦然赴死。

劉太守倒是更周到些,伸手拍了拍火道人的肩膀,聲音略帶嘶啞,安慰道:“道長莫驚慌,真要…真要是……咱們這麼多人,到了那邊也不寂寞!”

說完,太守大人正想笑上幾聲,不料平日裡都膽小怕事的侏儒老道忽然對他擺出一副要咬人的兇惡模樣,毫不領情地罵道:“滾開!滾開滾開,道爺不是怕,道爺要喝酒!”

不遠處的施蕭曉聞言莞爾,居然還開玩笑道:“這裡是廟,沒有酒水,燈油倒是存了幾缸,那個不好喝。”

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太守憋了一肚子氣,當下冷笑了一聲,不再去搭理老道,邁步向著宋陽走去,太守倒沒什麼事情、更不是想要告狀,不過是在不知不覺裡把宋陽當成了主心骨,覺得靠近他心裡踏實。

宋陽並沒去安撫火道人,而是和佛主施蕭曉、一個雙手對揣在袖子裡的乾瘦老者三個人湊在一起說笑…劉厚很不明白的,眼下的情形,像侏儒老道那樣嚇得失控發抖固然不妥,可是像施蕭曉、宋陽這樣還在說說笑笑,未免也有些太反常了吧,用不多久大夥就都變成死人了,還有什麼好笑的?又還有什麼好說的。

顧昭君當初沒隨著宋陽一起去青陽,他的道理明白得很:我不是南理人,輪得著我去守城麼;我更不是戰士,我是個商人,去做包賠不賺、一賠還就賠了xìng命輸到底的買賣,我腦子裡長石頭了麼?

他不打算跟宋陽一起出去打仗,但就這麼一走了之未免又有些不仗義,所以率同mén下暫時留在燕子坪,協助施蕭曉一起準備另一樁關鍵任務。

真正大事,非得施蕭曉、顧昭君這樣的重量級人物來主持不可。

顧昭君這個人,總是在笑,乍一看和和氣氣,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沒好好地笑,用‘似笑非笑’或者‘皮笑

òu不笑’來形容都不合適,反正宋陽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剛認識老顧那會宋陽很不待見他的這種‘笑’,不過認識得久了、看得熟悉了也就順眼了,甚至還覺得tǐng親切。

現在顧昭君就是在這樣怪里怪氣地笑著,先問了些戰事情形,又慰問了宋陽幾句,這才把話鋒一轉:“我和無yàn大師這邊早都準備妥當了,你那邊呢?”

宋陽笑著:“差不多,這次估計真能成,我接到傳報,番子大軍追下來了,幾乎是傾巢而出。”

顧昭君眼睛亮了一霎,呵呵呵地笑出了聲音:“要是真能成的話…這件事可就大了!”說完話鋒一轉:“咱什麼時候走?”

“不著急吧,好歹得等他們來了咱再走吧。”宋陽應道。

顧昭君滿臉不以為然:“這裡這麼多人,到時候luàn成一團麻煩得很,還是提前走好些。”

這個時候劉太守已經走到宋陽身旁,兩個人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雖然不明其意,但至少劉厚能聽懂一點:大夥…能走?

劉太守都懵了,滿心以為這次真正死定了,全沒想到跟著常chūn侯竟然還有退路,又難怪宋陽、施蕭曉他們這夥人如此輕鬆!不過他還是有些納悶,如此的話…老道是宋陽的親信之一,應該早就知道自己不用死了才對,怎麼會怕成這個樣子?

似乎是覺得顧昭君的話也有道理,宋陽點了點頭,不過還不等他說話,一旁的阿難金馬就chā口道:“千辛萬苦,拼命加運氣,才換來這麼一件大好事,要是不親眼看一看那場面誰捨得走?”

老顧聳起了肩膀:“我倒不覺得有什麼稀罕,看人死又不是什麼快活事…再說這裡又看不清楚,想看全景兒的話,還得進山登高遠眺!”

金馬大搖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