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這樣乖乖到工地上去搬磚了。
我覺得那工頭也真是心大。
燕少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哪怕是身上的衣服,也顯示出他身份不凡。
工頭居然也能相信我那一通胡謅,拼死了給燕少加活。
我一有空,也到工地上去看看燕少。
穿著阿瑪尼,戴著江詩丹頓搬磚,也真是醉了。
我看他優質鱷魚皮的鐵獅東尼踩在泥沙上,變得面目全非,都覺得十分肉疼。
誰說林氏治療法不花錢來著?
這一身行頭的消耗就耗不起啊!
於是,這天燕少回來,我指著牆角的阿迪王對他說:“明天就穿那身去工地吧,別糟蹋好東西了。”
燕少看著威武霸氣的阿迪王,哭笑不得:“林小瑩,你給我治病沒關係,能不能不要把我往民工化發展?”
我瞪眼:“民工怎麼了?沒有民工城市的高樓大廈能建起來嗎?我們美麗的家園,離不開農民工兄弟!”
燕少還想反抗,我繼續瞪眼:“怎麼?簽了協議準備不遵守?”
燕少舉手投降:“好好好,我穿,我穿。你是醫生你說了算。”
其實燕少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跟著我治療的這一個星期,他竟然真的一顆藥都沒吃。每晚上他比我還先睡著,一沾床就睡。
飯菜我改良了,去人才市場招了一個大媽,每天給我們做晚飯。
家常菜,味道不是特別好,不過也比我手藝好多了。
有一天,我嫌棄大媽油放多了,菜很膩。
燕少居然很不理解地看著我:“沒多啊,我覺得很好吃啊。”他說著又接著飯吃了一大口。
我覺得能聽到燕少嘴裡說出什麼好吃,簡直是個奇蹟。
要知道以前旋轉餐廳的魚翅撈飯,對於他來說也只是勉強能吃。
越來越平民化的燕少,坦白說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隔天我講給柳細細聽,笑得她滿地打滾<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柳細細說:“林總,你別說,燕少真的服你這幅藥。”
我說,錯,是以前的醫生都沒找對治療方法。
成天冥想啊靜修啊說教啊,只會讓人越想越多,鑽死衚衕裡去了。
就是搬磚好技巧。
累死累活了,根本沒時間去多想,把腦袋放空,認真幹苦力活。然後給一點小甜頭,就覺得世界很美好了。
柳細細很認真地看著我:“不是的,林總,和治療方法沒關係。只是人的問題而已,換個醫生,讓燕少去搬磚,他會去嗎?他不把別人發配到工地去搬磚就是大恩大德了。是因為你讓他去,他才心甘情願去的。”
我還想反駁,柳細細又說:“起碼他願意配合你啊,配合才是治療的關鍵。林總,燕少他還是願意為你去改變的。”
聽了柳細細的話,我突然覺得我對燕少也是太不關心了一點。
要知道現在他每天搬完磚,都是自己趕公交車回來的。
回來那麼累,吃了飯還得洗碗,真是都快成我奴隸了。
晚上的時候,我就到小區門口去等他。
燕少見到我的時候,顯然有些吃驚。
我笑吟吟地,一步三跳地走上前去,問他:“民工總裁,今天的治療怎麼樣啊?”
燕少也笑起來,他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工頭已經要駕馭不住我了,改天是不是要換一個治療場所了。”
我驚,問為什麼要駕馭不住了。
燕少笑:“什麼活都讓我幹完了,他現在對我另眼相看,佩服得五體投地。今天還非要給我發煙呢。”
說著,他突然放開了我的手。
在我面前舉起雙掌:“不好意思,忘了我手髒。”
我抬起手,重新抓住他的手,我說沒關係啊,醫生是不會嫌棄病人的。
燕少埋下頭,這一刻,他的神情是很親暱的,他說:“換個說法怎麼樣?”
我問他換什麼。
燕少說:“把醫生換成‘我’,把病人換成‘你’。”
我故意反問:“是‘你是不會嫌棄我的’?”
燕少糾正:“不,是‘你是不會嫌棄我的’。”
我跟他逗著玩:“是啊,是你不會嫌棄我啊。”
燕少居然伸手捏了下我的鼻子,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