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他不能再讓妹妹受氣了，妹妹是因為他才受別人的氣的，錯的是他，又不是妹妹。如果他再忍下去，讓妹妹一個人替他受氣，他還是不是個男人！他還配做她的哥哥嗎？想到這裡，他堅定地望著妹妹，說道：

“告訴哥哥，誰欺負你了，哥哥去教訓他！”

歐陽嵐的淚水順著面頰流了下來，望著自己的哥哥，哽咽著。歐陽鐵衣站了起來，走到妹妹的身旁，輕輕地撫摸著妹妹的頭髮。

“哇……”

歐陽嵐撲到歐陽鐵衣的懷裡大聲地哭了起來，壓抑了兩年多的委屈徹底釋放出來。這一哭，哭的聲嘶力竭，身體在歐陽鐵衣的懷裡不停地抽動著。看著懷裡哭泣的妹妹，歐陽鐵衣的心裡也是酸酸的，他就這樣站著，任由妹妹在他的懷裡哭著，他知道這兩年委屈了妹妹，可是卻不知道怎樣去安慰妹妹。

過了許久，歐陽嵐停止了哭泣，抬頭望著哥哥，美目中流露出希望，

“哥，你恢復過來了嗎？”

“嗯！我沒事兒了！”歐陽鐵衣憐愛地摸了摸歐陽嵐的頭髮。

“哥”

“嗯？”

歐陽嵐坐直了身子，看到哥哥的衣服被自己哭溼了一大片，臉上不由一紅。看著站在身邊的哥哥，輕聲說道：

“父親從邊關回來了。”

歐陽鐵衣心中一震，“父親回來了！”歐陽鐵衣默默地站了一會兒，回到了座位，端起飯碗，默默地吃了起來。

“你不去見父親？”歐陽嵐望著哥哥。

歐陽鐵衣抬起頭來，望著妹妹，雙目中透著痛苦。

“我沒有臉去見他老人家！”

“難道你就在這西園裡躲一輩子？”

“我……”

“難道你沒有想過母親去世時的不甘？”

“我……”

“難道你不想拿回原本屬於你的東西？”

“我……”

“難道你要讓妹妹在別人的面前永遠抬不起頭？”

“我……”

壓抑了兩年的歐陽嵐，忽然看到了希望，不禁激動起來。當她看到哥哥手足無措的樣子，一下子就後悔起來。“哥哥剛恢復過來，我怎麼能這樣逼他呢！我太自私了。”想到這兒，她歉意地對歐陽鐵衣說：

“對不起，哥哥！”

“不！你沒有錯。是哥哥不對，哥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妹妹，哥在這裡發誓，從現在起，哥不會讓你受到一點欺負，受到一點委屈，哥要讓你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歐陽鐵衣讓歐陽嵐一激，終於說出了憋在心中許久的話。

“哥，我要你成為我的驕傲！”

歐陽嵐的淚水又流了下來，她很久以前的那個哥哥又回來了。那個疼愛她，呵護她的哥哥又回來了。

“我會的，妹妹！你放心吧！”

歐陽鐵衣堅定地望著妹妹。忽然，他又垂下了眼簾，小聲地說道：

“妹妹，你讓我先靜一靜，我還沒有準備好去見父親！”

歐陽嵐“噗嗤”一聲樂了出來，“誰逼你去了。”

“你見到父親了？”歐陽鐵衣的目光有些複雜。

“嗯！”歐陽嵐輕聲地應著。

“父親……他……問起我了嗎？”

“嗯！”

“你怎麼說的？”

“我說你兩年來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

“父親……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但看得出他很關心你。”

“謝謝你，妹妹，我要靜一靜，先回屋裡了。”說完歐陽鐵衣站了起來，向裡屋走去。

歐陽嵐看著哥哥進了屋裡，便開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她今天的心情非常地好，兩年來從沒有這麼好過！在回去的路上，竟然哼起了小調，這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夜色籠罩著大地，二更天。

歐陽鐵衣坐在書案前，正在推演著陣法。一陣腳步聲傳來，“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妹妹，是你嗎？”

歐陽鐵衣並沒有抬起頭來，書案上放著數十個大小一樣的正方形小木塊，他不斷地擺放著那些小木塊，完全沉浸在陣法的推演之中。

沒有迴音，一道身影站在他的身後。

“妹妹，這麼晚了，怎麼不去休息？有事兒嗎？”

歐陽鐵衣仍然沉浸在推演之中，因為他已經摸到了一點路徑，此刻，一扇緊閉的大門正在慢慢地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