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沒有絲毫擔憂的向前走去,我每向前一步孔觀的身體都不由自主向後退一步,好像有股無形的衝擊力把他的三毒血蠱抵擋回去,如今他正在承受自己蠱毒的反襲。
我整個人越過自己設下的屏障,孔觀左腿向後一退,右腿彎曲用不太穩的弓步死死支撐,我離他越近他越是吃力,已經沒有剛才的胸有成竹,如今寫在他臉上的只有慌亂和不解,兩腮不規則的抖動,我知道此刻他一定緊咬著牙,除此之外他應該沒有別的可以做了。
當我穿過屏障那刻,我看見衛羽目瞪口呆的看著我,雖然他站在後面但卻絲毫不敢動,這三毒血蠱就圍繞在他身體周邊,以他的道法修為不可能有護身結界,能抵擋到現在完全是用咒符暫時護體,只要他一動道法就會破,他周邊的血蠱會瞬間將他撕咬成一堆白骨。
可我卻能穿過屏障安然無恙的向孔觀走去,我能讀懂衛羽的表情,在比試時我有幾斤幾兩他和孔觀都很清楚,我猜他們今天能來找我,一定想著可以不用費太多氣力就能把我和越千玲還有蕭連山帶回去。
看到孔觀用三毒血蠱,連衛羽自己都要全力戒備,之前的我是不可能抵擋住的,如今顯然孔觀低估了我,同時……衛羽也高估了自己。
孔觀即便知道三毒血蠱傷不了我,可終究是晚了點,孔觀的蠱術和秋諾的邪法如出一轍,一旦發動傷不了對手就只有等著反噬,這也是孔觀到現在還在苦苦支撐的原因,而衛羽已經大驚失色,我能毫髮無損的走向孔觀甚至都未發力,可他已經堅持不住,圍繞在衛羽身邊的血蠱離他身體越來越近,孔觀到現在還沒有收手的意思,看見這場景我忽然笑了,抬起的手上多了一方寶玉。
孔觀的頭已經偏過去,有股無形的衝擊力猶如千刀萬刃般從他四周穿襲而過,身上的衣服四處被割開成無數條口子,好多裸露出來的面板上一道道細長的血印正透過他破裂的衣服蔓延出來,他越是徒勞的抵擋,身體上被撕咬的痕跡就越多。
事實上我很喜歡孔觀就這樣一直抵擋下去,不需要我做什麼,估計他也頂多再能堅持不到半分鐘後,這庭院裡會多兩幅沒有血肉的骸骨,可想到越雷霆和嵐清還在古嘯天的手裡,這兩個人留著或多或少還有些用。
“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我冷冷瞟著竭盡全力的孔觀,拿起傳國玉璽重重蓋在他面前的地上,孔觀整個人背震飛出去,連同震破的還有他的三毒血蠱,如果不是後面衛羽反應快單掌託著他後背,孔觀會直接撞在門口的三王獅上當場斃命。
“不……不可能……你竟然能破三毒血蠱?!”孔觀從地上掙扎幾下爬不起來,捂著胸口吃力的問。“你既然能破三毒血蠱……為什麼我沒被反噬。”
“習練邪術其心不正,要你的命輕而易舉,只不過你這條賤命恐汙了我的手。”
“技不如人無話可說,你想怎麼樣?”孔觀還算有點骨氣,受這麼重的傷也試圖從地上站起來,旁邊的衛羽想要去攙扶。
我抬手指著他,雙目如劍的掃過去,威嚴的說。
“老實在旁邊給我待著,和你的賬等我處理完他自然少不了你,否則我先送你下去等他!”
衛羽不能說話,可事實上我猜他即便能說,也不知道此刻說什麼,嘴角上下翻動,孔觀艱難抬頭看看恐慌的說。
“你說的對,他的道法不是以前的,就連他人……也不是以前的!”
我渡步過去從上俯視著氣喘吁吁的孔觀,擰著他衣領一把拽起來。
“我敬你是前輩處處禮讓,你和衛羽卻在明十四陵倒戈相向幫魏雍圖謀不軌,修煉邪魅之術已經是大惡,按理說今天就該廢了你,不過你這條賤命我留著還有用,你的命今天先寄存在我這兒,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號稱地瞎,就瞎了一隻眼睛太名不副實,另一隻是你自己挖出來,還是要我親自動作!”
孔觀歲數不小,背都有些佝僂,可骨氣倒是還有點,即便到了此刻,頭還是仰著。
“喜歡自己拿去玩。”
我以為孔觀認為我在和他說笑,想都沒想豎起兩指直擦他瞳孔正在逐漸放大的眼睛,裡面那抹黑色在潰散,是絕望和無助。
我的手指停在孔觀眼睛不到半寸的地方,腰被一雙手從後面環抱,有一種莫名的寧靜和安詳,心緒瞬間平復下來,轉過頭才看見越千玲把頭靠在我背上,正死死從後面抱著我。
剛才身體裡的戾氣蕩然無存,我的手抖得一下把孔觀扔在地上,目光落在我還豎起的兩根指頭上,秦一手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