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腐朽的宮廷生活,過早地傷害了身子,無論是從精神上,還是從生理上,都對女性充滿了厭倦、歧視和極度地反感。特別是在“淑妃”——鄂爾德特·文繡,鬧了那場震驚世界的“皇妃革命”——與皇上離了婚以後,那溥儀更是心存餘悸,一見女人,常常就會莫名其妙地勃然大怒……
想著這些,鄭昌亮目光呆滯、面如死灰。
他喃喃自語道:“更何況——我這孽障兒子,領了個煙花女子進了宮去?”
而且,還有一層兒,更讓鄭昌亮在心裡直勁兒犯嘀咕:現在那個姓李的“冤家對頭”,是皇上身邊兒的大紅人,他哪有不趁此時機“火上澆油”的道理呢?!
鄭昌亮對當今聖上的脾氣秉性,是吃得非常透徹的,所以他心裡也是有數的:若等皇上責怪下來,無論如何,他這鄭府都難逃滿門抄斬厄運的啊……
可是,他鄭昌亮苦熬苦業、慘淡經營……才有了這顯赫的官位、榮華富貴的生活呀——他,搜腸刮肚地,想著化險為夷的辦法。
想著,想著地,鄭昌亮突然打了個冷顫兒!
他那臉色由灰而青、由青而紫、由紫而黑,直至老淚縱橫。
他重重地嘆道:“唉——!退一萬步去想,即使皇上現在不加責怪……可是,不定哪一天,皇上心裡上來不痛快,忽然想起此事,我這鄭府……唉,依然是在劫難逃、甚至是要誅滅九族的呀!”
此時此刻,鄭昌亮一著急,立刻兩眼昏黑,兩片嘴唇和心肌一樣,也都一下子起滿了火泡。
“糊塗啊,糊塗!如果現在還去想一些僥倖的事兒,那無異於‘掩耳盜鈴’啊!……”
——鄭昌亮用手狠狠地敲打著自己的腦門兒,不停地責怪自己。
於是,鄭昌亮鄭大人不再抱有任何僥倖,當機立斷:只有取了三十六計中的上策,慨然長嘆著,讓家人趕緊收拾收拾,便攜家帶口,連夜逃出了新京……
現在,再也不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時代了!
——像“三不管的這牛河灣”,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