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冷先生都是煙鬼,兩個人坐到一起煙就一直煙不離手。這段時間的相處和了解,冷先生對我這個晚輩還是頗為疼愛,兩個人關係近了,一些客套的話也就少講,私人的事情也開始進入我們的聊天話題。
冷先生接近我父親的年齡,生活在他們那個年代的人,思想想法都比較統一。嘗過了窮苦日子,改革開放的主導力量,歷經從無到有,從窮到富的過程,為家庭奔波忙碌,也就自然認為下一代也應該步入他們的後塵才有出息。像我這種所謂的“間隔年”,我心裡也大概知道冷先生的想法。
一天晚上,Gilgit的夜空依然繁星點點,金峰酒店的大院裡面微風吹起,感覺無比愜意。我和冷先生坐在大院的中央邊抽菸邊聊天,從巴基斯坦的玉石談到緬甸的寶石,從穆斯林的日常生活談到冷先生的家庭,又再從他的家庭談到我的家庭……我處處以一個晚輩的身份和冷先生聊天,冷先生說話倒也沒有長輩教訓的意味,但也不失一位閱歷豐富的長輩的威嚴。
一個話題講完,我們彼此抽著煙沉默了許久。
冷先生突然開口:“小孫準備什麼時候回家?”
“不知道呢,感覺好像在尋找些什麼。”這些話似乎只能和同齡人講,對於長輩來說只會覺得這是一個迷茫青年的推搪之詞,不過對於冷先生我還是願意講。
“有什麼好尋找的呢,在尋找些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最近在看佛教的書和《聖經》,遲點回到新疆再看看《論語》和《毛澤東思想》,我覺得腦子裡面好像需要一些東西指引,不然回去後又和以前一樣,遲早也不會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