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追其到底,始終都需要一個起源吧。
不管我怎麼講,我想他們一天五次的拜祭還是會繼續下去的。
。 想看書來
吸大麻的法國人
從Skardu回到Gilgit之後,我不再住帳篷而是搬到了多人間。有一天,我回到多人間,一個西方青年躺在床上和我打招呼,是新來的法國舍友。法國青年似乎是一個典型的“西方社會逃避狂”,這個名字是我自己定義的,專指一些西方青年在自己的國家裡,就業不甚理想,社會地位不高,他們開始逃避現有的生活。很多西方年輕人工作一段時間賺取路費後,便直接來到“廉價”的亞洲第三世界國家旅行,更有甚者是領取社會的失業救助金到這裡抽大麻的。
我的法國舍友似乎也是這種人。每天除了看他抽大麻和吃東西外,其它時間便是在睡覺,頹廢得讓人感到窒息。只是這個頹廢的法國人卻為人謙遜、友善,有時教我彈吉它,有時加入我和其他巴基斯坦房客在房間外的聊天。
還記得說到中國的經濟,他表情豐富地說道,中國現在已經很強大了,以前我們法國是問“你們要跟我們做生意嗎?”現在是“求求你,跟我們做生意吧!”他令我感到親近並不是因為他對中國經濟的認同給我帶來的民族自豪感,而是他拋開狹隘的民族主義表現出來的那種豁達。
有一天早上,我醒來望著天花板想著早上是泡茶還是泡咖啡喝,老半天不想起床,側頭看法國青年,發現他也醒了,和我一樣賴在床上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
我打了個招呼,他側過頭笑一笑回應。
“你相信上帝嗎?”我問。
“為什麼不呢?”他答道,我感到有些意外。
“上帝是什麼?”我追問。
“上帝就好像一股能量,一股你能夠用心感覺到的能量。比如一天早上醒來,你突然感到莫名其妙地平靜、安詳,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們有時候選擇為善,有時候選擇為惡,那是我們的事,可是這股能量總是教我們為善的……”
看著他的眼睛,我想問他抽大麻是善是惡,可是始終沒問出口,法國青年雖然成不了一個我願意相信上帝的榜樣,不過他的話不知何故深入我心。
中國商人
家寶走後不久,金峰酒店就來了兩位中國人,剛來的時候從酒店上下的員工都幫忙搬他們的行李和很多估計是裝著商品的紙箱子,看著Ari老闆前前後後隨從,還不時和用中文和他們開玩笑說道:“房間熱水都有,女人沒有……”又碰到中國人我有點驚訝,估計這兩人是這裡的熟客。
後來方知道他們是來自江蘇的商人,到巴基斯坦選購玉石的。又一次在路上遇到中國商人,而且是在巴基斯坦這個較為封閉的國家,感到中國商人生存能力的頑強。有一次得知他們要購買手機卡,我於是給他們推薦一款十分便宜的手機卡,這是家寶走之前買過的,用手機打回國內的國際長途不到兩毛錢一分鐘。後來他們要我帶他們去到電話銷售處,到了那裡我才發現他們兩個人完全不懂英語,估計一些他們會講的烏爾都語(巴基斯坦的官方語言)也只是交易商品時用的,在這裡派不上用場。幫他們買了手機卡後為表謝意,他們請我吃了一頓大餐,我們的關係從那個時候密切起來。
由於他們的行程將近結束,閒來無事時也就常呆在金峰酒店的大院子裡面,與我時常碰面。兩位中國人一位是中年人和一位青年人,看起來中年人由於經驗豐富,有點帶著青年人出來做生意的意味。中年人姓冷,我稱他為冷先生,在巴基斯坦做了好多年玉石生意,是金峰酒店的常客,選擇住在金峰酒店是因為對面有警察局,比較安全。他這麼一說我也才發現原來對面還真有家警察局。想起我和他們來到巴基斯坦目的各不相同,連選擇旅館的要求也竟然有如此大的區別。
可能因為我可以用英語和巴基斯坦人溝通,也可能因為手機卡的事情,加上我不是商人也就不會和他們搶生意,他們對我友善有加。聽著冷先生講起他在巴基斯坦做生意的故事,語言問題、生意場上的欺詐、巴基斯坦的動盪,還有我一無所知的玉石知識,感覺他的故事比我的旅途還精彩。對這個只會幾句日常烏爾都語、完全不會英語,卻又在巴基斯坦做了多年生意的中國商人,我感到很敬佩。
國內很多旅行者因為英語問題而一直憂心忡忡不夠勇氣往國外旅行,而冷先生當年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一個人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巴基斯坦,還在這裡做起了生意,這種勇氣多麼令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