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涼
司徒留心裡直犯嘀咕,嘴上卻不敢拖拉。
“回公子,屬下已經查清楚了,昨日那些圍觀您的雅蘇姑娘,有一多半是受了雅蘇王的指使。”
“雅蘇王?”言景深被驚到了。
李元彧雖然比他想象中要機敏得多,但總的來說還是個很實誠的人。
尤其他們又不是敵對關係,他完全沒有必要在他身上用計謀。
沒想到他為了幫自己,竟會用這麼幼稚的手段。
他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司徒留道:“連屬下都能看明白的事情,公子不可能不懂吧?
雅蘇王分明是被您對夏三姑娘的情意給打動了,所以才想出這麼個辦法來幫您的。
女孩子心眼都小,尤其是在感情方面更是小肚雞腸。
但凡她對您有幾分真心,見到別的姑娘對您示好,肯定是會不高興的。”
“那你昨日見他她不高興了?”
“這個……”司徒留訕笑道:“許是……許是夏三姑娘家教太好,就是真的生氣也不會在外人面前表露出啦……”
言景深自嘲道:“你還不如直接說她對我半點真心都沒有,壓根兒就不喜歡我好了!”
司徒留勸道:“公子莫要灰心啊,雖然老話說男追女隔座山,但備不住咱們人多,再高再大的山也能給它挖平了。”
“你小子這是準備當愚公啊?”
“只要公子能抱得美人歸,讓屬下當啥都成。”
“油嘴滑舌!”言景深笑罵了一句,又道:“那你剛才和我扯那麼多廢話,為何非等我問了才說這事兒?”
“屬下若是如實稟報,您不是更吃不下飯了麼?”
“你這張嘴啊,簡直和溫十三有一拼!”
“屬下哪兒敢同十三哥相提並論。”司徒留邊說邊指了指還冒著熱氣的飯菜:“公子趕緊用飯,吃飽了才有氣力帶著屬下去挖山。”
被他打趣了一番,言景深心中的煩悶還真是散去不少,只覺胃裡一陣抽搐。
他下床套上鞋,坐到桌旁開始吃飯。
司徒留長舒了一口氣,從懷中摸出了一張紙。
“公子,這是王宮的地形圖,屬下已經照您的吩咐命人畫好了。”
言景深嚥下嘴裡的食物,接過地圖開啟細看。
“不錯,看來我教你們的東西都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
待會兒你召集所有人都來我這裡一趟,我有些事情要交代。”
“是。”司徒留抱拳應道。
※※※※
小蘇皇后的壽宴辦得極盡奢華,不僅是皇宮,就連整座京城都像是又過了一次年。
熱鬧還未散盡,各國使節紛紛踏上了迴歸的旅程。
奉皇好容易有了空閒,一時興起就帶著安公公偷偷溜出皇宮,去了梅四孃的宅子。
自從前年主動招惹了夏月涼之後,奉皇對梅四孃的情意比之前淡了不少,差不多一年都沒有來過了。
看著有些衰敗的門戶,牆頭零落的花草,奉皇頓住腳步,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小安子,這是怎麼回事啊?”
奉國富庶,他這個一國之君手中的財富更是多得數都數不清。
梅四娘雖然沒有名分,但也是他的女人。
這些年他對她不能說是有求必應,但在銀錢方面向來都十分大方,從來都沒有虧待過半分。
如今他不過是稍微冷淡了些許,那些人就敢這般大意,甚至是故意糟踐梅四娘了?
安公公的小心肝顫了顫,趕緊上前道:“回陛下,梅姑娘這裡的供給都是老奴親自過問的,並不敢短缺分文。”
“那這是怎麼回事兒?”奉皇伸手指著那些零落的花枝,怒道:“朕記得去年春天這些花開得十分繁盛,怎的今年就成了這副樣子?”
他又指向那油漆斑駁的大門:“前年月丫頭讓人砸過之後,朕才親自命人修好的,總不會是被狗舔成這個樣子的吧?”
安公公四下裡看了看,趕緊道:“陛下息怒啊,這裡是宮外,可不敢這麼大聲……”
奉皇剜了他一眼,笑罵道:“你個死奴才,這事兒若是沒有個說法,朕就當你私吞了梅四孃的銀錢,扒了你這身老皮賠給她!”
安公公哭喪著臉道:“老奴不敢吝惜這身老皮,就怕梅姑娘嫌棄看不上。”
“瞧把你委屈的,還不趕緊去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