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要我丟掉飯碗?”他故作驚訝。
“你不會放棄爭逐名利的大好機會吧?你會嗎?”
“你的意思……”
“加盟九州會,我替你引介。”
“九州會?就是你們……”
“保證你可在最近的時日名利雙收。”女皇蜂拍拍高聳的酥胸:“我保證。你能輕易地擺佈雷火星君,江湖已有你該有的地位,在九州會的地位,恐怕會在我之上,足以勝任堂主以上的職務。”
“這……”
“機會必須及時把握,慢了就後悔無濟於事,以你的才華,名動天下指日可待。”
“我……我得先看看風色,考慮考慮再定行止。”他欲擒故縱。
“先到穎州再說好不好?”女皇蜂的嗓音柔柔地。
“好,先到領州看看,合則留,不合則去。”他預留退步。
“我好高興。”女皇蜂欣然嬌呼。
女皇蜂再三勸他進城,至賢良坊孫家接受款待,孫家設有招賢館,會受到熱誠的招待。
他斷然拒絕了,任憑女皇蜂使盡手段,他也不肯點頭,理由是他並非前來投奔的賢士。
他在東關外的汝上客棧投宿,打算住三兩天,等見到九州冥魔之後,再決定去留。
東關外的市街頗為繁榮,大街中段是沙陰驛,圍繞驛站的客店、食店、酒訪真不少。汝上客棧的規模不大,投宿的旅客品流也不高。
驛站對面的倩州老店,則是品流最高的大旅舍。
飛虎公孫成一群人,是大爺級的旅客,有自己的車馬,當然要在高尚的信州老店投宿。
女皇蜂聲稱住在城內孫家,陪同他辦妥落店瑣事,便回城為他向負責接待的雙頭蛇先容,回頭再替他安排見面的細節。
由於飛虎一群人的出現,城內城外氣氛一緊,雙頭蛇手下的狐鼠,在東關外佈下了綿密的監視網,不三不四的爪牙,在各處旅舍進進出出,偵查是否有可疑的旅客,與飛虎那些人有關連。
飛虎大張旗鼓站在明處,肯定會另有暗中策應的人。
他沒受到干擾,大概女皇峰已打過招呼。
接待處在城內孫家,飛虎天膽也不敢進城撒野,因此只能在城外放出風聲,等候九州冥魔前來打交道。
如果九州冥魔不見面,下一步的行動將是狂風暴雨。
等於是兵臨城下,剛打出旗號的九州會,哪能不加理會置之不問?必須堂堂正正了斷。如果撐不住,就得收旗關門宣告瓦解,旋起旋沒。
雙方都是有聲望的人,在結算之前,保持江湖道應有的禮貌,不會立即採取暴烈行動。
負責保持接觸的人,次日便雙方客氣地接觸洽商。
風雨欲來,訊息很快地向四方轟傳。
九州會剛開始亮旗號招兵買馬,登門討債的人就打上門來,事屬平常。不平常的是九州冥魔公然出面的訊息,吸引各方的注意,九州冥魔的秘辛終於公諸天下了。
日上三竿,旅客們早已就道。
汝上客棧沒有在穎州稽留的旅客,楊明是唯一不走的人。
客棧店堂一空,只有幾位店夥僕婦,勤快地打掃房間。
他本來打算進城走走,順便到賢良坊孫家門外轉一圈,看風色首先要看看氣勢,這是江湖朋友的正常舉動。
孫家不會犯了官方的大忌,把九州會的旗號懸在大門外,至少也會有相當氣勢的排場,大院門必定有標示,有擔任接待的警衛,甚至有張紅掛彩的信記飾物。
他心中雪亮,店中很可能有一兩位狐鼠,留意他的動靜。
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女皇蜂信任他,九州會其他的人,難免對他的身分存疑,很可能懷疑他是飛虎的暗中策應黨羽,因此他避免至信州老店,察看飛虎那些人的動靜,反正他不需要進一步瞭解情勢。
剛穿著停當,虛掩的房門開處,迎風飄入一陣醉人的幽香,眼前一亮。
女皇蜂像是換了一個人,小家碧玉打扮,長及膝下的翠藍小碎花外裳,同質長褲。
梳兩根及腰油光水亮大長辮,沒施脂粉天然國色,真像一位十四五歲小姑娘,清新活潑人見人愛,又長又寬的外裳,掩蓋了曲線玲戲的體態,往昔妖豔女郎的形象完全消失了。
沒消失的是灑了醉人的幽香,大概是愛潔女人的嗜好。青春小姑娘也喜歡使用花花草草薰衣,難怪長大後喜歡油頭粉臉的公子哥兒。公子哥兒也在身上灑香,甚至臉上也傅粉塗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