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二是普光寺的護法檀樾,普光寺有女人夜間秘密往來,按理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值得注意。千萬自己小心,老夫不會助你,保持冷眼旁觀的愉快心情,可以看得深遠些,再見。”
眼一花,老人像是幻沒了。
“唔!我得分心留意其他的徵候。”她喃喃自語。
她心中明白,這怪老人雖說抱持冷眼旁觀的態度,在她身邊神出鬼沒,其實是偏向她的。
至於老人為何想從她身上把楊敏引出的真正用意,她卻猜不透玄機了。
人手足,布天羅地網勢所必然。
神針織女的估計雖然不太正確,的確也相當中肯。
四海牛郎的確沒把她看成心腹之患,不怎麼重視她的威脅,雙方交過手,她禁不起牛郎一擊。
她所恃的是輕功,以及聰明機警有耐心,在牛郎這種氣傲天蒼,自詡武功超塵拔俗,以未來江湖霸主自居的人眼中,她根本不配稱敵手。最多也不過聊算癬疥之疾,只能製造一些困擾小麻煩而已。
但她忽略了情勢,等於是打上門來,就算牛郎不介意,牛郎那些爪牙弟兄怎受得了?她激起公憤,毫無疑問會群起而攻。
第一個火冒三千丈的人,就是追魂魔劍侯英武侯二爺,這位過氣的大豪,暴跳如雷派人手佈網張羅。
即使是不相關的人闖入他的地盤,沒登門投帖拜候,他也會大為光火,認為不給面子。現在居然有人衝他的主子而來,難怪他憤怒得七竅生煙。
天羅地網是消極的,必須另有積極的手段,備有在羅網內捉鳥抓魚的人,相輔相成才能萬無一失。
捉鳥抓魚的人由他親自掌握,他信心滿滿表現出他的實力可當大任。
唯一的困難,是瓜牙們不認識神針織女。
這不算太困難,反正對所有的可疑外來女人,作全面性的捕拿、盯梢、盤問,定可全盤掌握情勢。
光州是他的地盤,他可以任所欲為,他是土皇帝。愛怎樣就怎樣。
可是忙了半天,直至城門關閉黑夜光臨,仍然沒查出任何可疑女人的蹤影,銳氣逐漸消沉。
他帶了五個親隨,出城返回候家大院。
“那個女人並沒跟來。”他在兩名僕從的後面,一面走一面說:“社主的話,恐有危言聳聽,故意放話以引起大家的注意,防範有人跟來撒野的手段。”
“長上,可能是真的。”一名親隨說:“跟回來的弟兄,眾口一詞說的確有神針織女人這個人,沿途不時偷襲暗算,折損了不少弟兄,所以應該不會有假。”
四海牛郎羽翼將豐,早已打出振武社旗號作號召,因此巢穴範圍內的爪牙,早已稱他為社主了。至於何時宣告正式成立,還得等候時機。
“如果三天之內仍無發現,那就收網。”他仍然存疑:“像這樣廣佈人手晝夜奔波,累都累死了,也許……”
“長上有何打算?”
“另派人活動,旁觀者清。”他說出打算。
“長上要請佛母相助?”
“對,她的那些人靠得住。”
“如果社主知道長上另有自己的人手……”
“誰沒有自己的人手?我又不是孤身闖道的亡命。你們不要透露口風,我會好好處理。”
“好的,反正我們不會與社主直接打交道。”
“你和郭茂榮去走一趟,說我在等她們商量要事。”
“遵命!”
兩名親隨立即告辭,折入小徑匆匆離去。
半個時辰後,整座大院暗沉沉,三個女人的身影從後院潛入,輕功相當驚人。
有人在院後的草叢中窺探,看到三個女人的舉動。
院後派有警衛,但位於院牆內,院牆外有人窺探,院內的警衛一無所知。
當然啦,警衛知道三個女人逾牆而入。
一天、兩天,毫無動靜。
神針織女耐性超人,處境不容許她做出失敗的襲擊行動,因為她不能失敗,失敗就輸掉性命。
這兩天四海牛郎神氣極了,穿得一身光鮮,帶了四名隨從,由追魂魔劍侯二爺陪伴,在城內城外的大街小巷走動,拜會地方的權勢人物。這些權勢人物有些是舊識,有些是追魂魔劍的朋友。
有時候也和有地位的城孤社鼠走在一起,一天赴三四處宴會,意氣風發,出入前呼後擁,這些地方蛇鼠百般巴結,把他抬上天,神氣極了。
毫無動靜,沒發現任何人接近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