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瑜顏墨!
“顏墨?”悅菱試探性地叫了一下,那個身影依然不動,她一時忍不住,掀開被子,光著腳就踏到了地上。
檀木的地板很涼腳,但這股從腳底串上的冷卻讓悅菱又清醒了幾分。
她看得真切,這個身高,這樣的身材,這樣的輪廓,這樣的氣質,不是瑜顏墨是誰?
“顏墨,你怎麼來了?”她一時忘記了自己白天已經選擇了和他分手,忘記他說過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這寂寞的夜裡,她才做了那麼可怕的夢,夢到小麥舉槍對準了水木雅,心中還滿是彷徨和恐懼。
一時之間見到了自己最親密的人,早已經忘記了之前的過節,只是心急地撲上去,掀開了窗簾。
果然,果然是他。
還是那樣英挺的眉,那樣俊秀的眼,那樣堅毅的唇和挺直的鼻樑,還有那樣冷毅的神情。
“顏墨!”她按捺不住激動地心情,撲了上去,緊緊地抱住了他。
“顏墨……”悅菱不等他有任何的反應,哽咽著,“我真的以為你再也不要我了……”
出乎意料的是,瑜顏墨並沒有任何的動作,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像,任由她抱著。只有心口傳來穩健的心跳聲,似乎在告訴她一切都不是夢。
悅菱抱了片刻,禁不住抬頭看了看他,只見他也低著頭,看著自己。
這神情,這眼神,倒是真沒了往常的那種冰冷味道,反而透露出一種淡然的氣質。
悅菱禁不住伸出手,去摸他削立的臉頰:“顏墨,你還生我的氣嗎?我知道我做得很過分,很傷你的心,但是我想到外公可能隨時都會……”
“你看我像瑜顏墨?”突然之間,瑜顏墨打斷了她,問道。
悅菱聽他的語氣,似乎也和從前有些不同,似乎少了冷冰冰的口吻,卻多了一份公式化的隨意。
但她又仔細看了看他,確定他確是瑜顏墨無疑。
“顏墨,你這麼晚過來,是有什麼特別的事嗎?”她像往常那樣,掛著他的脖子,心裡奇怪水木家的防備這麼深嚴,他是怎麼進來的。而他好像也是要來和自己說什麼,不像是特別思念自己的樣子。
想到這裡,悅菱不由得大吃一驚。
“顏墨,你是過來和我徹底分手的嗎?”她問。
她鼻子一酸,把他摟得更緊了。
“顏墨,你不要和我說分手的話。”她的雙眸氤氳上了一層水霧,“我不想和你分開,我肚子裡的寶寶也不想和你分開。我只是回來照顧外公而已,如果外公會痊癒,我立刻就回到你的身邊來。”
“如果一直不痊癒呢?”瑜顏墨不驚不淡地問她。
悅菱咬了下唇,鼓起勇氣:“如果……如果外公的狀況一直不能好。那我只有代替媽媽盡到了孝道,然後再回來……”
說道這裡,她突然又想起瑜顏墨說過,他不會再等她了。
她嚇得緊緊貼著他:“顏墨,你等等我,不要丟下我了。我雖然暫時不能和你一起,但是一定是不會和別人在一起的。”
聽到她這番話,瑜顏墨的雙手終於抬起來,摟住了她的腰。
他低著頭,聲音放低了:“那麼如果我說現在想要你,你會同意嗎?”
悅菱一怔,不知道瑜顏墨為什麼要說這種話。
他那種人,從來想要幹什麼,都不會事先知會,只是先幹了再說。什麼時候會這麼禮貌的詢問她的意見了?
但饒是如此,悅菱還是紅著臉,低了低頭。
瑜顏墨的嘴角似乎出現了一抹笑:“那麼,先吻悅菱一下,你也不會反抗了?”
悅菱別過臉去,羞澀地看著一旁垂立的窗簾。
瑜顏墨果然就夠過頭來,溫熱的雙唇碰到了她的嘴唇。他吻得極其輕柔緩慢,好似在細細品嚐她唇上的芬芳。
悅菱覺得今夜的瑜顏墨有些奇怪,他的吻,一向是帶著勢不可擋的強硬,總是席捲著她的一切感官,記得今天白天在車內的時候,他的吻儘管痴纏,但也是極度的霸道和強勢。
這麼彬彬有禮且節制的吻,似乎從未有過。
然後,就算他一開始表現得極為禮貌,這樣輕輕地吻了片刻之後,他的呼吸也起了變化……悅菱覺得這呼吸也與往常有所不同。
以往他一旦擁她入懷,呼吸即刻紊亂。
但今晚,他的呼吸,彷彿又淺至重,行進得十分緩慢。好像是一片平靜的原野,漸漸起了一場微風,在慢慢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