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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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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遜之端起茶杯恭順敬上,謝道:“遜之牢記顧相指點,絕不敢誤國誤人。”顧亭運一笑,搖頭道:“怪我怪我,居然跟你說這些沒頭腦的大道理,見笑了。”酈遜之喜他直爽,當下聊起朝中見聞,閒談片刻,方又轉到顧亭運入宮面聖的話題上。

顧亭運道:“皇上交代了一個難題,顧某思來想去,未得善策。”酈遜之道:“哦?”顧亭運遂把龍佑帝要他去金府查探百官送禮之事和盤托出。

“‘天不生地不養,君子不以為禮’。在下執贄必然心意為上,簡單質樸,入不了雍穆王的眼。皇上想得容易,著我去辦,可我那薄禮最多送至廳中,既見不到金府其他贄獻,又為人所不屑,恐怕難成其事。”

酈遜之知道顧亭運足智多謀,故意這般說話,是想借他之力,不由笑道:“顧相只管送禮,至於金府奧妙,由遜之想法探聽便是。”顧亭運拱手謝過。酈遜之卻想,這些打探虛實的事以前多半由天宮完成,上回龍佑帝選了他查訪左府,這回又找顧亭運,莫不是在比較高下?

這頓早茶由是喝得意味深長。酈遜之若有所思,顧亭運也是兀自出神,時不時取出那盅茶葉怔忡地凝望。兩人各懷心事,約了會審後再談燕陸離一案,喝了沒多久就散了。

告別顧亭運,酈遜之回到家中,頭一件事就是叫酈雲。初二晚間他差酈雲送吊禮至金府,到底不願親去。這回金敬大壽日近,好在正值凶禮不能辦酒置席,只需直接送禮過府即可。

酈雲神清氣爽,一進門就揚聲給酈遜之請安。酈遜之笑罵道:“幾日裡年宴不斷,可吃酥了你的骨頭?”酈雲搓手:“手癢得緊,就想著公子爺差我辦事,誰知念頭一起,公子爺就傳話了。”酈遜之呵呵笑道:“你不怕我讓你去闖刀山火海?”酈雲道:“哪能呢!公子爺心腸好,就算是刀山火海,想必有小的相當的好處,才捨得我去。”

酈遜之哈哈大笑,玩味他這幾句話,道:“給你一說,我想起皇帝不差餓兵,這趟說來是為皇上辦事,不能虧待了你。”酈雲大喜,半跪道:“公子爺有何差遣,只管吩咐。”酈遜之道:“去賬房支銀兩,為雍穆王大壽置辦壽禮,翠玉閣、集珍樓……無論何等價值連城的寶物,該送什麼由你定奪。”

這果然是頭一等肥差,酈雲大喜過望,情不自禁跪正磕頭,謝過酈遜之。酈遜之道:“銀錢的事我不操心,料你不敢貪得太多。”酈雲搶先說道:“不貪不貪,公子爺如此賞識,小的哪裡敢僭越,妄想得隴望蜀?”酈遜之續道:“但有件事你想法子替我弄明白了。你平素與金家人可有來往?”

酈雲道:“有。不過是下人,沒幾個能在雍穆王面前說上話的。”酈遜之道:“下人就足夠。可有能通達王府掌事之人?”酈雲低眉思索。酈遜之直截了當道:“我要拿到金府所收賀禮的名單。”酈雲道:“我認識的人中有個叫金成的,說起來算半個浙江人,前陣見他得意,說是做了採辦,不曉得他能不能……”

酈遜之道:“該怎麼做你去想法子,缺什麼再來跟我說。”酈雲頓感身負重望,俯首行禮道:“公子爺放心,酈雲一定竭盡全力辦好了。”

酈雲發過豪言壯志,上街置辦壽禮。這並沒有大難。每年都有紅白喜事,酈雲雖不算在行,請教人也知端的。忙了幾個時辰,好容易列全了單子,酈雲喜滋滋地從京城最豪華的葉記綢緞莊跨步出來,一不留神撞上一人。

正待發火,發現居然是金成,他目前唯一念叨的人物。金成目不斜視並不理他,幾步走進綢緞莊內。酈雲急忙跟上,連蹦帶跳,一把扯住他:“金管事慢走!”金成看他一眼,臉色有了些緩和,敷衍道:“原來是你,我忙著呢。”酈雲忙道:“借一步說話。”金成不情願地被他拖出,酈雲又道:“我正為你家王爺置辦壽禮,晚間想上你那裡去,不知方便不方便?”

金成奇道:“你置辦壽禮,作什麼去我那裡?”酈雲道:“唉,你不知道,今趟我們老王爺不在,是公子爺操心此事。他非要我辦的禮勝過其他一切人等,交下這樣的難題,我尋思唯有你可幫這忙。”話說到此,金成一臉難色。酈雲繼續說道:“都是手下人,你定知道我做這事的難處。不過這事做成了,我好處不少,自家兄弟不會虧待你,你可願……”

金成大見緩和,笑容慢慢浮起,咳嗽一聲:“換了旁人,我可懶得搭理,你想進我們王府確不容易,不過……”酈雲說道:“王府上下,該打點處我會打點。”金成點頭:“大家不要難做,如此大家好過。你準備好了,酉時來尋我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