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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在1997年再次獲得乙級聯賽冠軍以後;科林蒂安不可以再次拒絕晉級的命運;在1998年開始打甲級聯賽。我來到他們位於海岸邊一幢大樓裡的辦公室。大樓看上去更像保險經紀人的辦公室;而不像足球俱樂部。接待室裡有一張黃色沙發;後面有泳池;多彩的現代藝術品懸掛在牆上。俱樂部沒有球迷;也沒有獎盃頭銜;但它是當地最富的。

我參加了一個新聞釋出會;從而得知該俱樂部的主要目標就是“發現球員並把他們輸送給巴西和世界足壇”。有一份已引薦的15名球員的名單——其中5個在葡萄牙踢球;2個在日本;義大利、土耳其和俄羅斯各1個。對於一個成立還不到十年的球隊來說成績相當不錯。馬塞奧作為足球后備基地也算是名副其實。

球隊的經理費爾南多·阿基阿爾把我帶上了樓。我們透過了一間擺滿獎盃的屋子。他把我帶進了市場部。在後面好像有一間密室;裡面有專業的視聽裝置。我被告知該隊的每一名球員都有他們自己的“精彩錄影”;記載了他們最光輝的表現。每部錄影都有兩種語言——葡萄牙語和英語。

足球:巴西人的生活方式(9)

費爾南多告訴我巴西球員價格的漲跌是根據國家隊的表現。“國外的俱樂部認為最好的巴西球員都為國家隊服務;”他說道;“所以如果最好的球員踢得不好;他們就認為其他人就更差了。”在1994年世界盃後;價格大漲。而現在隨著巴西國家隊陷入危機;科林蒂安的生意也進入低潮。

該俱樂部主席若昂·費若的一則逸聞展示了他們是多麼的商業化。一次他的一個老同學遇見他並對他說:“若昂;我們那裡有一個小夥子很好;他踢大賽事的——你應該去看看他。”

若昂·費若立即在他的手提電腦上輸入該球員的名字。幾秒鐘後他說:“不。他不怎麼樣。我這裡有全州最好年輕球員的名單;他不在其中。”

在殖民時代;巴西農村的架構是大莊園;在那裡實行單一種植經濟——比如蔗糖、可可或是咖啡。大莊園建立在奴隸制的基礎上並由當地的寡頭控制。

雖然後來有一些變動打破大地產製;豐富種植產品;但在貧窮的州里;大莊園制幾乎完整地保留了下來。當1999年我第一次去阿拉格阿斯州的時候;我走訪了一個有曼哈頓四倍大的蔗糖種植園。那裡有1萬人口;好像一張來自失落世界的賀卡;又好像是有著上世紀20年代英國火車頭的蒸汽機車。絕大部分莊園居民手工收割甘蔗;每週掙10英鎊。雖說不是奴隸制;但也差不多了。

有關足球商業化的研究使我想起了大莊園制。巴西是世界上出口蔗糖、咖啡和足球運動員最多的國家。我開始覺得整個國家就像一塊大地產;而農產品就是“足球”。整個國家就是巴西足協大門

足球運動單一文化。足球折射出了舊的等級制。寡頭的權力是建立在最底層之上的。

巴西足協的辦公室在魯阿·達·阿爾方德加;里約中心的一條小巷裡。大門看上去好像大樓的後門;是金屬柵欄門;門後坐著一個壞脾氣的人;可能是門房。他小房間裡天花板上的新式馬燈照亮了屋子。那裡沒有歡迎標語;也沒有裝飾板。惟一能告訴你是身處世界上最具榮譽的球隊的總部的是大門上的三個徽章和一塊破舊的擦鞋墊。入口處實在太沒特點了;實際上當斯科拉里當上國家隊教練後第一次來此時;他找不到路;還要新聞記者幫忙。

為了我的研究;我首先去了巴西足協的圖書館。我來到門前;守門人正在大聲說話。我等了幾分鐘;因為他正在用電話和朋友聊天;根本沒空搭理我。然後他告訴我上樓去。我乘電梯上了三樓。綠門後面的中型房間看上去像一個二手書市場。靠牆一排的書架上胡亂地堆積著書籍和檔案。角落裡坐著管理員;穿灰制服;打棕色領帶;戴著一副繫繩的眼鏡。

他衝我看了看;指向一張桌子;那上面是書;紙;一小盆丁香;資料夾;一份食物和一包豬肉鬆。

“坐那看吧。”他喊道;好像他是獄卒;我是新來的囚犯。

我看到牆上一則告示:“如果可能;請不要吸菸。”如果可能?

圖書館沒什麼幫助。書籍目錄毫無章法。而且也很難集中精力;因為管理員把廣播音量調到最大。

我很奇怪巴西足協和耐克公司簽約的錢到哪去了;顯然沒有用於改善辦公室辦公環境;也沒有用於提高人員素質。如果我需要證據來證明巴西足協運轉——至少表面上——是非常糟糕的話;第一天我就找到了證據。

在巴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