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從前面傳來一個厚重的聲音,“趙禥,就等你了。”
我抬頭看去,只見正面的考官席上端坐著正副三位主考官。剛剛發話之人坐在中間,正是今科的主考官,不過我卻不認識,只是覺得其儀表不凡,十分威武,一看就讓人心生敬畏,從其長相上看似乎不像漢人。左邊那位副主考官是一位中年儒生,相貌英俊,器宇軒昂,只是我同樣不認識,右邊那位考官我倒是認得,竟是當朝宰相賈似道。
那席上的賈似道看了我一眼,對著主考官道:“忽必烈大人,時間已到,既然趙禥找不到座位,就將其逐出考場吧,以免影響他人考試。”
忽必烈聲音洪亮:“恩,賈大人言之有理。來人,將趙禥逐出貢院。”
我正欲反駁,卻見一名護衛極快地走了過來,手起棍落,我“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隨即倒在地上,在倒地的瞬間,我看見忽必烈狂妄地大笑起來,賈似道也是陰陰地冷笑到,只有那中年儒生面色依舊。
我猛地一下坐了起來,只見周圍燈光暗淡,我稍稍定了定神,擦了擦汗,發現還是在自己的龍床上,原來又是一場夢,只是醒來後再也想不起那忽必烈和中年儒生長成什麼樣子了。
我又躺在床上,只是思維還停留在這個夢中,繼續回味。
昨夜剛接到通知的主考官何基,副主考官馬廷鸞,翁應龍已經坐在了考官席上,看著魚貫而入的考生們。
在這兩天中,考官和考生均不得自由出入貢院,也不得與外界往來,稱為鎖院。考試完畢後,試卷要糊名、謄錄,並且由多人閱卷。所謂糊名,就是密封考生的試卷,自宋朝開始的糊名制度一直沿用至今,謄錄就是由專門的抄手將考生的答卷重新用正楷抄錄一遍。這些制度使得考官評閱試卷時,不僅不知道考生的姓名,連考生的字跡也無從辨認,對於防止主考官徇情取捨的確產生了很大的效力。
封建社會發展到宋朝,很多制度都日趨完善,只是沒有很好的執行下去。
辰時三刻,何基起身道:“老夫何基,受皇上之託,擔任此次考試的主考官,另外兩位主考官是馬廷鸞馬大人,翁應龍翁大人,下面我宣佈,鹹淳元年省試現在開始,各位學子,仔細閱題,認真答卷,遵守考場規則。”
在考試的同時,我已經在前往落石山的路上了。一來我想看看青年衛的現狀,二來是看看火槍的進度。
青年衛搬到落石山下後,按照我的吩咐,將火藥司團團圍住,即便是臨山的一面,也安排了五十名青年衛駐守在山間,要進入火藥司必須穿過青年衛的駐地。
青年衛的營房雖然簡陋,卻是齊整井然。
我經過時看見擔當守衛的青年衛隊員個個精神抖擻,軍紀森嚴,臉上洋溢著希望和驕傲的神情。我暗自讚道,這可都是我大宋未來的軍人啊,看來文璋花了不少心血。
“君實,你怎麼看?”
“陛下,短短三個月,青年衛已經隱然成形,足以見得文璋之用心和才能,臣以為青年衛的面貌遠強於我朝京中之禁軍,但是要成為一支能上戰場的軍隊還是有所欠缺,一支軍隊不經過戰火的洗禮,是無法成為真正軍隊的,只得形似而不具神韻,也就是陛下曾經說過的沒有軍魂。”
“恩,君實說得好啊,只有用鮮血鑄就的軍隊才能稱得上是鐵軍。”
“陛下聖明。”
“藍羽,沈墨。”
“臣在。”
“你們二位帶著御前侍衛去和青年衛的這群娃娃們過過招,注意點到為止,順便讓文璋到火藥司見朕。”
文天祥道:“陛下,不去看看他們的操練了嗎?”
“宋瑞,不用看了,從這些守衛身上,已經可以看出青年衛訓練的效果了。走吧,去火槍坊。”
雲伯飛雖然略顯疲倦,卻是精神飽滿。
“伯飛,對於火槍的進展朕很滿意,不過,你也得注意休息,朕聽說你工作起來,常常整夜不睡,這可不好,要知道,我朝不能沒有你這樣的大師。”我一見到雲伯飛便說道。
雲伯飛心裡感動:“皇上放心,屬下身子骨還硬朗著呢。”
我拿起桌上的一支成品火繩槍,做了一個瞄準的動作:“還是太重了。”
“的確如此。”雲伯飛道,“陛下,關於下一代產品屬下已經在研發中,沈先生和全兄弟也在不斷思索,遇到難題我們都會立即相互交流,屬下認為時間應該不會太遲,估計頂多再有半年便可成功。”
“恩,很好,你們一邊研究下代火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