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將人性、愛情、社會與法律制度等等相關問題解釋給愛彌爾聽似乎有些對牛彈琴,愛彌爾聽完之後好奇地眨著眼睛反問:“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這讓左林極為鬱悶。【】愛彌爾的英語和法語都只能勝任日常對話,她可是這個世界上絕無僅有的以德魯伊語為母語的傢伙。左林不懂法語,英語的水平雖然還過得去,但將那麼複雜的問題解釋清楚也讓左林冒出了一頭汗。至於用通用德魯伊語解釋法律和社會制度?那才是災難呢。
可是愛彌爾輕輕一句話就讓左林的一番工夫白費了。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的啊,你不是都跟我說過了?還很得意的樣子。我又不想當你女朋友,至於要我嫁給你,想都別想。我只是想和你生個孩子而已。”愛彌爾的邏輯是很獨特的,“我想要個孩子。我的那些動物朋友,好多都已經當了爸爸媽媽,當了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都有不少了。每年跑到城堡附近的湖那邊,看大天鵝一家人一起,嘰嘰喳喳地搶地盤,就覺得好羨慕。偏偏我想要個孩子就找不到人跟我生。總部那裡不是太老的就是太差的,那些男生都打不過我啊。年紀差不多的,也就是你等打得過我吧。再說了,你的夢遊人體質,還有我的自然之力敏感體質,要是能體現在我們的孩子身上。那多好呀。過個20年,索福克勒斯就不是最強的德魯伊了。為了後代的強大,我們兩個生育一個孩子不是很正常嘛?”
按照動物的邏輯,那當然是很正常。左林翻了翻白眼。要是人類都能遵循動物的邏輯,動物的準則,完全遵守自然界的法則,那這個世界會是多麼美好多麼簡單啊。可是,這可能嗎?但是,生活在這個人類主導的世界裡,有可能這樣生活嗎?左林讚賞愛彌爾的天真和直率。但這種天真和直率卻好像沒有發揮正確的功能。
“……你的意思是,跳過談戀愛結婚這些步驟,直接生孩子是合適的?我們好歹還算是人類吧?必要的程式還是要的吧?”左林無奈之下說道。
“咦?你不是家裡養了兩個女朋友了。怎麼還願意和我走這個程式?”愛彌爾狡黠地問道。雖然很多時候愛彌爾的邏輯有些纏雜不清,有時候會比較直接比較接近於動物的邏輯,但並不代表她真的沒有常識。畢竟她只是親近自然,並不是隔絕人世。
愛彌爾這句話一說,配合著她一閃而逝的得意表情,左林知道,自己大概是中計被繞進去了。“愛彌爾,你到底想做什麼呢?”左林嘆氣道。
“沒什麼啊,只是我覺得和你在一起好像不錯,但要我去和你的女朋友爭,好像又不太合適。你答應和我生個孩子,不就都解決了?我是真的想要個孩子。反正又不要你帶孩子,也不問你要什麼贍養費什麼的,你又不吃虧。為什麼不同意呢?難道我在你心裡的印象很差?”
愛彌爾終於說了句邏輯比較方便左林理解的話了。左林苦笑著說:“不是這個問題。”
“哦……”愛彌爾並沒再解釋什麼,“可是,好像你是先答應了我的啊?不是嗎?”
左林無語。這種小圈套自己居然會中,實在是大意失荊州了。或許是左林身邊的那些女孩子都相對比較理性吧。不管是張聆還是蘇蔚欣都從來沒有用這樣的小花招來套住他。
愛彌爾似乎是有些無奈,她說:“給你點時間考慮吧。我也要好好想想準備怎麼辦,我沒想到我的吸引力差那麼多,居然你不肯要我。”愛彌爾頓了一下,說:“嘿嘿,記住哦,我的要求並不是相愛並不是**或者**,而是交配。”
用詞尖銳的愛彌爾不再說話了,她在帳篷裡挪開了一些東西。為自己騰出了可以放下一張防潮墊的位置,披著一條毯子,她就那樣躺了下去,腦袋下面枕著厚厚的包。
剛剛醒來的左林其實是非常虛弱的,而魔紋術雖然為他的身體灌注了相當數量的自然之力但也讓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痛。好在藥物鎮壓住了疼痛,不然這一夜還真是不好過。左林的大腦在愛彌爾結束對話的那一刻還處於激烈的活動狀態,愛彌爾的那些極有衝擊力的話讓左林不得不殫精竭慮地想出各種各樣的說法。一旦對話結束,睏倦就像是營養充沛的藤蔓,不依不饒地纏繞了上來。左林打著哈欠,迅速墜入夢鄉。對於左林來說,現在每一個夢境都有可能成為一個機會。但也同時是一個挑戰。今夜,夢遊人的體質或許又要將他帶到不知名的彼岸去了。
不知道多久之後,左林醒來了。那時,山洞外面下著雨。洞口掛著的山澗變成了將這淺淺的山洞隔絕於這個世界的一道厚厚的簾幕。水流的轟鳴聲,在他耳朵裡卻彷彿是充滿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