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凌雲飛沉聲說道,“而這個人正是雲鵬的兒子云驚天。”
“會是他?我看這小子文質彬彬,人模人樣的,他怎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來?”
“要不是有我極為信任的人言之鑿鑿,我也絕不會相信的。”凌雲飛眼中的一抹悲哀一閃而過,又接著說道:“本來,依我估計,他們是想讓我們打頭陣。雲鵬的大軍走到半路,可以藉口官軍從水上來襲,回師救援,將我們丟給官軍。先前我已想好,我們先緊趕幾天,而後可以找種種藉口拖延行軍的速度,到時我們也以同樣的理由回師,相信他們也說不出什麼。知道了雲驚天的打算後,只要我們適當的調整一下,也可保安然無虞。可一切全讓這場雨給打亂了。這場雨下得真不是時候。”
“也許這場雨並不能改變什麼。老弟,你派去看水情的人也該回來了吧?”
“老兄提醒得對,不管這兩天的降雨對麗水河造成了多大的影響,我們都要做最壞的打算。”凌雲飛一臉嚴峻,“老兄你去佈置一下,多增加崗哨,多派出幾支部隊巡邏。告訴弟兄們睡覺時都把耳朵給我堅起來。”
天雷剛剛出去不久,外面有人報告:“啟稟副帥,看水情的人回來了,在帳外候見。”
“讓他進來。”
一個滿身汙泥,看不清面目的漢子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剛向前走了兩步,身形猛地一晃,撲通一聲,摔倒地上。凌雲飛連忙走上前去,伸出雙手去扶。就在這時凌雲飛心頭一跳,感到了某種危險的氣息。他想也未想,意念一起,身子閃電般向後退去。“凌小子,拿命來吧!”一聲生硬地低吼,兩隻巨掌挾帶一股其熱無比的勁風擊中了凌雲飛的腹部。凌雲飛如遭雷擊,大口大口的鮮血噴了出來,身子結結實實地摔倒了地上,手腳掙了掙,然後便一動也不動了。
“在花城你當眾將我擊成重傷,讓我在眾人面前丟臉,讓師傅把我當成了廢物。沒想到吧?你終於還是倒在了我的掌下。”哈……哈……哈……,那人一陣狂笑,對帳外如瘋般湧進的凌雲飛的親衛並不理會,身形凌空而起,雙掌向凌雲飛再次擊下。
“賊子,敢爾!”無數的從後面向那人撲去,各種兵器全向他的後背招呼。誰想那人前撲之勢卻是虛招,在半空一個轉折,斜斜向帳篷側面衝去,只聽嘩啦一聲,帳篷開了一個大洞,那人的身形已在帳中消失。
“不能放刺客走了!”帳外的喊叫聲轉眼間響成了一片。
“副帥……副帥……”一聲接一聲的惶急聲音在呼喊著凌雲飛,好多人都帶著哭音。
在這喊聲中,凌雲飛身子動了動。
“副帥……副帥……”幾個人連忙衝上前去,將凌雲飛扶起。
哇、哇又是兩口鮮血噴出,在眾人的驚惶中,凌雲飛緩緩睜開了眼睛,低低說道:“我……我……沒事,把……我……放下……來。”扶著凌雲飛的兩人只覺凌雲飛就是一個炙熱無比的火爐,烘烤著他們,與凌雲飛身體接觸的部分更是如放置在一塊燒得紅紅的炭火上,只這片刻功夫,接觸凌雲飛身體的部分似乎已被燒焦,只感口乾舌燥,痛苦至極。得到凌雲飛吩咐,兩人如蒙大赦,連忙將凌雲飛放倒地上,向後退去。哪知一陣昏眩突然而至,那兩人身體一軟,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你……你……們……都……都退出……去,沒……有我的……話……誰也不……許……許打擾我。”凌雲飛勉強把手抬起一點,不易察覺地微擺。
見凌雲飛語氣雖是斷斷續續,卻甚是堅決,眾人雖然擔心無比,卻也不敢違拗,一步一回頭地慢慢退了出去。
凌雲飛渾身劇痛,整個身體真象是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中烘烤一般。事實上,要不是他事先的那一退,稍稍減輕了雙掌的力道,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有命在。
“勒瓦!勒瓦!想不到看起來那麼穩重的一個人卻如此記仇,居然追到了中州。如此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的人,決不能讓他留在世上,否則日後必會造成更大的麻煩。”凌雲飛將心頭的雜念除去,全心全意開始療傷。正因為他已有了數次與高熱作鬥爭的經驗,而他的體內又蓄積了熱的對頭——寒流,所以熱並不是麻煩,只是那內傷,凌雲飛卻不敢掉以輕心。
凌雲飛醒來時,只感全身真氣瀰漫,身體輕鬆無比,那麼嚴重的內傷竟然奇蹟般全部康復。凌雲飛有些不敢相信,又運功檢查了一遍,直到確認身體已無一絲滯礙,這才站起身形,向帳外走去。
猛然看到凌雲飛生龍活虎地出現眼前,帳外焦急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