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添翼啊!”
張揚道:“屬下始終覺得不太踏實。這個嚴龍太過……複雜了!”張揚的後面一句話,是他想了好一會之後才說出口的。
劉僑眼睛眯了起來,他緩緩地道:“看似簡單,實則複雜,我也有同感。他死後復生之後,就象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不過,這不要緊,試想如果是一個象清水般簡單透徹之人,即使他願意為我們所用,也只不過多養一個廢人罷了?!無論再強的人,只要受控制,就能用!!”
張揚深以為然地沉默下來,不再作聲。
“現在無論在朝在野,局勢都越來越壞,我們急需一些新鮮血液補充進來,否則不用別人動手,我們自己就先衰敗了。”劉僑無限感慨地道。
“督帥,屬下認為嚴龍可以先試著用一用,打磨一下,如果真的能堪大用的話,遼東一帶的任務,才可以讓他去!”張揚慎重地道。
劉僑道:“我也正有此意,所以才讓他去殺冉天賜!遼東……遼東最近情況如何了?”
張揚不假思索地道:“長空幫繼續坐大,在關外一帶,幾乎已經沒有敵手了。”
劉僑長嘆一聲,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劉僑再問張揚道:“你明明可以及時阻止嚴龍殺掉楊志康的,為什麼偏偏等楊志康死掉才出手呢?”
“楊志康在血煞司第十一隊隊長的位置上呆得太久了,他的進步極慢,而且為人自大驕傲,一旦有所怠慢就心生怨懟。這樣的一個人,不如死掉的更好,正好可以給新人上位!”張揚慢條斯理地道。
劉僑贊同:“嗯,這樣的安排甚好。血煞司是我們可以完全掌控的錦衣衛精銳,要多加錘鍊!你的做法很好!!”
張揚躬身道:“是!”
……
三天之後。
開始行刑!
用帶刺的荊棘條抽打胸背兩百下!打完之後,再用燒熱的粗鹽抹傷口,俗稱“煨鹹魚”!
這種酷刑,由刑獄署的人執行,執行地點就在中倉大堂三名錦衣衛的伏屍之處,美其名曰:祭奠亡靈。
打完之後,嚴龍被投入了東倉死刑犯的監倉之中。
這些監倉裡的人都是一些等候秋決的人。
所謂秋決,就是到了秋天,要被砍頭的意思。
嚴龍在接受“煨鹹魚”之時,不敢過分地運功抵抗,否則荊條如果打不出痕跡的話,他怕會遭到更可怕的刑罰,所以他只是用元氣護住主要部位。其他地方,隨意吧!
所以,皮開肉綻,血流遍體……都是真實的效果,再加上滾燙的粗鹽抹身,那種痛苦,讓他一向堅強的神經線都幾乎崩潰了。
但即使如此,在捱打的時候,他也一聲不吭。
……
一身血跡的他,被扔進了東倉一間巨大的囚室中。
這間囚室足有二十丈長,五丈寬,裡面放置了許多分層的床架,排列成一排排象鴿子籠似的床鋪。在這間囚室裡足足關了兩百二十多號死囚,平均每四個平方就有一人,說起來,可真夠擠的,不過不要緊,在這間囚室裡幾乎每天都會死人。
不過死了人後也是不要緊的,因為馬上就會有其他正在排隊的死囚要住進來。
魏公公治理下的大明朝,別的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囚犯。
在嚴龍進來之前,剛抬出去一個死人,是打架之時,被人用刀捅死的。
嚴龍穿著的是一件新的囚服,囚服的顏色是赭色,也就是黑褐色,跟凝結的血塊差不多。但即使是這樣顏色的一件囚服,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從衣服裡滲出的鮮血。
嚴龍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的神智很清醒,所以感覺更痛。
現在他的胸前和背上沒有一塊好的面板,鮮血混著鹽粒流下來,幾乎在以一種撕裂的痛楚在折磨著他。
帶他進來的錦衣衛對著倉裡眾多囚犯,冷冷地宣佈道:“568號囚犯嚴龍,謀殺錦衣衛三名,罪至斬刑,現關押於東倉乾字九號倉房,等候秋決。床位安排在第十八排上鋪。”說罷,將一個木碗一個木湯勺還有一塊尺餘見方的粗布扔在嚴龍身上,便返身離開了這間大倉房。
木碗木勺是用來吃飯的,那塊布是用來洗澡洗臉的。至於被褥,在嚴龍的床位——第十八排上鋪就有,雖然上面沾滿了死人的血汙,而且味道聞起來就象剛從糞坑裡撈出來的一樣,但在監倉獄卒的看法裡,東西只要存在(不論以何種形式),那都是可以用的。
所以現在這些東西就是嚴龍的全部家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