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消去後,闢守玄道:“玉妍已經不在這世上了,而你,今晚也要死在我們手裡,也好教你知道‘換日大法’不過只是天竺旁門左道的小玩意罷了。”
宋師道轉過身形,不解地望著手持銅簫的闢守玄。
闢守玄似是心情大好,略帶惆悵又有些興奮地道:“我這個做師叔的要親手滅了自己的師侄,這是多麼痛苦的事情。但玉妍自從神功大成後,整個人都變了,我聖門遲早要毀在她手裡,所以為了聖門的將來,我必須要殺掉她。”
宋師道心驚的同時,卻冷冷地道:“嶽某人聞聽她已經修得天魔大法的無上境界,憑你又如何能殺得了她?”
席風介面道:“不得不說,祝玉妍的才華乃我聖門千年罕見,以非純陰體質,竟可修成天魔大法的大圓滿境地。不過,老人家你也莫以為祝玉妍就是無敵的,合席某人與闢師叔祖的功力,對付一個狀態並不萬全的祝玉妍,又有何難?”
宋師道突然放聲長笑,聲音猶如可撼天動地,其中蘊涵著說不出的悽慘與蒼涼。笑聲更是以長生真氣推動佛家力能降魔伏妖的真言咒,傳入席風與闢守玄耳中。他的真氣對於席風二來的魔功來說,正是剋星。但兩人沒有一絲不自在,足可見他們魔功修為的高。
闢守玄搖頭嘆道:“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嶽小兒你依舊對玉妍愛恨難分,你該清楚她是不愛你的。唉,情之一字,害人不淺,今晚你就到地下去見她吧!”
闢守玄誤以為宋師道是在緬懷祝玉妍,他哪裡知道宋師道是在替元越澤傷心,因為宋師道十分清楚元越澤對祝玉妍的感情有多濃烈,不知道元越澤聽到這一訊息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但闢守玄既然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嶽山了,那麼宋師道亦沒顧及了,準備放手大幹一場。他的目光瞬間變得如有實質、亮如電閃、神光充足、凌厲無匹,冷冷道:“你二人一起上,還是怎麼著?”
闢守玄搖頭道:“唉,我四十年前最後一次見你時,你比現在至少高上兩寸,強壯上許多。但觀你現在瘦骨嶙峋的單薄模樣,我如果再出手,豈不損害了自己名聲?你就與小風將你與席應之間的恩怨徹底了結了吧!”
說完,輕輕躍後數丈,原地坐下。
宋師道當然不會相信闢守玄的話,他才不相信對方會放過自己,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闢守玄要觀察一下重出江湖的嶽山實力如何。
無暇多想,宋師道扭頭對席風道:“來來來,讓嶽某人見識見識你從席應那裡學到了什麼本事!”
席風雙目紫芒大盛,不屑地拍了拍背後的皮囊,輕笑道:“對付你,還用不著我的寶貝,席某就以家師的‘紫氣天羅’來與你了結你們之間的恩怨。”
※※※※※元越澤揹負雙手,與尤鳥倦二人分開三丈站立。
尤鳥倦藉著月色,看清楚他的長相後,瞳孔劇烈一縮,陰聲陰氣地道:“原來是元小兒,你為何卑鄙至只知偷襲我們的地步?”
元越澤一愕,隨即微笑道:“在下嶽思言,你是否認錯人了?”
尤鳥倦怪笑一聲道:“現在成都內有一小部分人都知道在川南賭坊鬧事的嶽思言就是元越澤,你還在裝什麼?”
元越澤臉色一沉,第一個浮現在腦海中的人就是李秀寧。
雖然婠婠也知道元越澤來到成都,但元越澤絕不相信婠婠會出賣他。而李秀寧則不同,她是在愛情與家族利益之間掙扎的人,沒人更夠肯定她在這一刻,又或者下一刻,究竟會偏向哪一方,很可能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這一點。
那麼她將元越澤來到成都的訊息告訴給李元吉,再由心思惡毒的李元吉宣揚開來,宣揚物件也就是尤鳥倦所講的‘小部分人’,這部分人,自然是有權有勢,又與元越澤無友好關係的人,這是借刀殺人的最好辦法了。
元越澤並不怪李秀寧,誰讓自己不會縮骨功呢!
元越澤淡淡一笑道:“沒錯,就是元某,今日我就是來梭你們性命的!”
尤鳥倦與已經點穴止血的丁九重對視一眼,暗暗點了點頭。
元越澤雙目豪光暴綻,冷笑道:“尤鳥兒萬不可留手!接下來可否讓我見識一下丁大帝的‘五帝鐧’第三十七式‘襄王有夢’?”
‘尤鳥兒’乃是祝玉妍明的叫法,被尤鳥倦所深深厭惡,但他面色沉冷,因為元越澤的話中意思再明顯不過:接下來的一招,很可能就是分生死的一招。丁九重則是老臉通紅,他的強項就是借力卸力,哪知剛剛被元越澤密集的真氣猛然間灌注體內,竟來不及卸出,硬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