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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吳銘回道:“是我自己的倒影啊”

“對,吳銘,記住,是你自己,不是別人,也不是這個世界,而是你自己。”餘大爺突然嚴肅起來,接著說道:“酒是一種表達情趣,高雅而有格調的好東西,酒中精神不是量與牌子就能代替的,你可以喝最好的酒,你也可以喝它三百杯,然後大醉天明。但是,你不會快樂,也不會受到別人尊敬,你只會吐出一肚子的汙穢和髒話,然後昏睡於世,你能明白嗎?”

吳銘其實還真的不是很明白,在他這個年齡,傷心了喝個大醉,高興了喝個大醉,請人與被請喝個大醉。那些都是正常的定律,他還沒到那個不需要理睬和巴結任何人,只顧惜自己不長生命的年齡。但是餘大爺那麼嚴肅認真地講了半天,他怎能像蠻牛一樣什麼都不懂呢。於是吳銘只得回道:“懂,還是有點懂的,嘿嘿!”

餘大爺道:“今天就到這兒吧,喝高興聊高興就行了!你後天來我這兒吧,我教你寫大字兒。”

吳銘聽到“大字”倆字,總算有點高興了,便使勁地點頭。

吳銘走到了院子口,餘大爺叫住吳銘:“哦,吳銘。那個人你早晚會知道的。”

那晚回到家,吳銘輾轉反側,他是為著一個事情而煩惱。六點的時候,他就穿好衣服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踏上了二樓。他走到餘中門前,門上貼著一個斗大的紅色倒福,福字的邊框由於年久已經有些褪色了,露出本來的白色。吳銘伸出手去想要敲門,但不知怎麼的,手突然自己縮回。他小步走到旁邊餘宛然的門前,對著門上溫婉可愛的鄧麗君的鼻子輕輕地敲了下,然後收住呼吸,他聽到了自己的心砰砰地跳個不停。門內沒有反應,他又輕輕的在原來的位置敲了一下,這次他的耳朵貼著門,想要聽清楚裡面的動靜。然而裡面依然沒有動靜,他想,還是算了吧,等她們都起來了在談。這樣想著,吳銘反身向樓下邁去。剛要下樓,宛然屋裡響起達達的拖鞋聲,接著門被有氣無力的開啟。宛然蓬鬆著頭髮,眯著眼睛,站著都是歪歪倒倒的模樣,他也不看吳銘,就咿咿呀呀地道:“爸,什麼事啊?我還在做夢呢”

吳銘輕輕地哼了聲,道:“是我,吳銘”。

餘宛然聽見吳銘的聲音,突然睜大眼睛,她快速揉掉朦朧的睡意,突然間清醒了許多,道:“吳……吳銘呀,這麼早,幹—幹—幹嘛啊?”餘宛然由於吃驚與好奇,盡然都口吃了。

吳銘低聲地說:“先把們關了,別讓你爸聽見。”

餘宛然猶豫了瞬間,還是把們關了,她是相信吳銘人品的。吳銘看著她,好像突然回到了第一次,在賣花的那個路口看到了可愛的她,那時候他就深信自己是不配她的,只希望多看兩眼,那就美了。而在此刻,他又回到了這個原始的目的,看著宛然,就像第一次看見她一樣,只是看著,就足夠。宛然的眼睛確實是他見過最美的一雙眼睛,這雙眼睛竟然能使他開始變得侷促不安。宛然看出了他的異樣,這種異樣折射出來的,又是那個當初痴痴傻傻暗戀她的吳銘了。

餘宛然降低語調,親聲地道:“吳銘,什麼事啊?”

“我準備離開酒樓了”,吳銘接著故作幽默地說:“當初真的很感謝你,沒讓我這個鄉里來的窮小子餓死街頭,哈哈”。

餘宛然呆了半響,吳銘突然要離開,她竟然有些隱約的不捨,她強作鎮定:“哦,那幹啥?”

吳銘:“也沒啥,就是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我還年輕呢,不想一輩子這樣。”

宛然:“哦……”

吳銘:“離酒樓不遠,說不定我們還可以經常遇見,哈哈。”

宛然:“什麼地方?以後我可以找你啊”

吳銘:“不用了,麻煩。”他想了想,又道:“再說你家老王也不答應啊,萬一你被我拐了咋辦?”餘宛然嗔視了他一眼,隨即恢復正常。宛然有些察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吳銘對她的態度開始變了,沒想到最近一次好好的談話竟然是告別。她覺得自己心有些怪怪的,明明有個地方很癢,想去抓,去撓,就是找不準地兒。

吳銘:“你替我給餘老闆說聲吧!”

宛然:“這個月沒幾天了,把工資領了再走也不遲啊。”

吳銘:“算了,麻煩,就這樣吧。”

宛然:“麻煩。。。。。。哦!”

當吳銘走下樓的時候,他不知道,這個奇怪的女人是站在門口,看著他走下樓消失,聽著他的腳步聲被空氣吸收完了才進屋的。他也不知道,這個他認為從來就沒有真正在意過他的女人,那一刻,竟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