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打定注意,高幸就雙手一叉腰:“武賊!我現在也救你一次,等你醒過來了,再將你緝殺!”
伸手一摸腰間,這才發現那等同於兄長的鐵鋒劍沒在腰間;往前看去,那劍就插在韋復朱身側,那武賊的一隻手緊挨著劍鋒;自己將他扶起的時候,韋復朱的手已經被劃破,流出一些鮮紅的血滴滲進潔白的積雪裡。
“咦,武賊的血也是鮮紅的呀!”高幸轉到韋復朱身後,武賊背上還是不斷往外滲流黏稠的黑色液體;心裡想起父親經常吹噓的那些經歷裡,似乎有過這種類似的情形:“難道這武賊中毒了?”
手上不再遲疑,將韋復朱一路翻滾到溪邊;腦海裡想了幾遍父親說過對這種事情的處理辦法。開始狠狠的擠壓韋復朱背上已經浮腫起來的傷口,一股烏黑濃稠的液體就被擠流出來;高幸揉了幾個雪團,擦洗了一遍那武賊的傷口,然後扔進一旁的小溪中。
忙活了好一會,韋復朱滲流出的烏黑液體卻仍舊黏稠;高幸喘了幾口氣:“呀!父親說的這種方法完全行不通!”有些洩氣的踢踏了幾腳,低頭一看,頓時驚叫一聲:“呀!這什麼情況!”
就見小溪之上,很多魚泛著白肚漂了起來。
韋復朱傷口裡流出的那些黏稠液,竟然有這樣強的毒性!再看自己的雙手,這才發現,剛才擠弄武賊傷口的雙手指頭,此時也呈現烏黑狀態。
“啊!不會吧!”有些慌亂的到溪邊洗了幾下,手指頭毫無知覺,那些烏黑色完全洗不掉,同時呈現逐步往下擴散的趨勢;高幸哭喪著臉:“我也中毒了!”
隨即開始在溪水中反覆的搓洗雙手。
“啾!啾!······”
耳邊聽到一陣密集的鳥叫,抬頭看去,就見一大群雪雀從雪林中飛起,放眼朝興義城方向看過去,數道泛著五顏六色光芒的身影急速飛追過來,顯然是那些玄者。
回頭看一眼地上昏迷的韋復朱,俯身想要扶起武賊一起逃走;不料這武賊身材雄健,扶起來根本就沒法走。
想著玄軍杜青恨不得將自己撕成碎片的眼色,高幸心裡泛過一絲寒意;眼睛轉了轉,就將韋復朱仍舊放回地上,然後從地上提起鐵鋒劍,準備獨自逃離。
高幸想:“要是被那玄軍逮住,依照杜青在村鎮中所表現的惡毒,不知道要遭到怎樣的折磨;再加上那暗玄者還要提供的什麼禁玄藥,到時候肯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是先逃走的好。”
反身走出幾步,他又想:“剛才在城守府中,若不是這武賊,自己肯定已經落入玄軍杜青的手中;這樣將一個救了自己的人放任不管,實在是愧對自己的姓名!”
高幸思緒起伏,是獨自逃走,還是和這武賊一起被捉;他糾結非常。
這時就覺得臉上一涼,仰頭一看,那才停的雪就又開始飄落;高幸伸手接了一片雪花,感受著那一絲寒意;轉頭看一眼躺在雪地裡的武賊,心念一動,一個想法就浮現在他的腦海。
第十章 被擒
紛紛揚揚的雪越下越大。
暗玄者姚晉渾身泛著黑色玄紋,身上寬大的黑斗篷一揚,騰飛出數十丈後,落到一株三人合圍的雪杉下。
“媽的!這個時候竟然下雪,那小雜種和武賊的痕跡都被掩蓋了!”玄軍杜青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
姚晉側目看了一眼杜青;那玄軍這時裹著城守的寬大官袍,顯得甚是滑稽;不過心中也暗自驚訝:“這玄軍在自己之後起身,卻能輕鬆趕上,實力完全不弱於自己;看來:果然是玄者中的精英才能進入玄部,成為玄軍。”
“中了我‘為鋒’一劍,還想逃走!”姚晉冷森森一笑,斬釘截鐵的說:“絕無可能。”
那暗玄者說完,伸手從懷裡一掏,取出一團黑漆漆東西:那是一隻完全枯萎的蝙蝠乾屍。姚晉運轉玄勁,一道黑氣從他指尖冒出,將那蝙蝠乾屍完全包裹。
“桀桀······”
一聲酸澀尖利聲音響過,黑霧包裹的蝙蝠乾屍射到空中,環繞姚晉急速飛動。
玄軍杜青戒備的看向姚晉,眼中閃過一絲懼意,口裡低聲自語:“暗黑玄術。”
“那是統稱。”那暗玄者朝杜青陰冷的一笑,糾正補充:“這是。”
“吱!”
姚晉一抬手將那蝙蝠乾屍抓在手中,蝙蝠乾屍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接著他將那沾著武賊韋復朱血漬的白骨劍往蝙蝠前一湊。
“去吧!”暗玄者再一抬手,黑霧包裹的蝙蝠乾屍就朝雪林的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