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和姚晉中間一下竄過。
“嗯!”杜青毫不猶疑的就朝身側一道玄勁射出;以此同時,那暗玄者姚晉也是朝身側狠戾的揮動白骨劍。
兩人全神戒備之下,都以為是什麼外敵突至;想要這樣一下合擊,將之擊斃。
那道青影奔行甚速,一下就竄過了兩人,跑到高幸身前。
一身長長青毛揚起,兩片耷拉著的長長耳朵,頭頂兩隻螺紋小短角,正是神態得意非常的青焰。
高幸看著自己的坐騎,那一貫乾癟的馬肚子,此時圓鼓鼓的,心裡有些驚訝:“這傢伙曾經偷啃光幾畝地的麥苗,肚子都還是乾癟如常,現在這樣圓鼓鼓的,該是吃了多少東西進去!”
“嘭!”
一身爆響傳來。
杜青全力運轉的玄勁和姚晉白骨劍劃出的凌厲劍光,本想要合擊青焰,卻由於它的一穿而過,頓時轟擊在了一起。
五級玄軍和五級暗玄者這樣全力的一下對擊,只覺得地面猛的一震,木地板被轟出一個大洞,木屑四處橫飛。團團圍住的玄者們頓時混亂一片。
久經搏殺的武賊韋復朱,趁此機會,一把拖住高幸,武勁運轉,一步騰跳空中,朝城守府外逃竄而出。
在韋復朱逃過姚晉身邊時,儘管情形混亂,那暗玄者還是一劍劃出,頓時將一個跌到他身前的玄者分成兩半;鮮血四濺之下,姚晉看著已經越逃出城守府的兩個身影,冷冷一笑:“中了我一劍,看你能逃到哪裡去!”
見到姚晉一劍劃開玄者的毒辣狠勁,混亂的場面嘎然而止。
再看場中,那匹造成混亂的青焰,也已經不見蹤影。
“嚓嚓······”姚晉彈了一下手中的白骨劍,發出磨牙般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這暗玄者騰躍朝外,追了出去,他披在身上的黑斗篷一下展開,宛若一隻疾飛而起的蝙蝠。
“小雜種!”杜青暗罵了一聲,環視一圈,他肥肥矮矮的身材和廳中的城守十分相近,這赤-裸上身的玄軍就一步邁過去,幾把扯下驚呆的城守衣衫,往身上一套,緊隨姚晉身後跟了出去。
城守半響反應過來,抖抖索索的用一個接近哭腔的語調說:“快追啊!”
一眾玄者這才紛紛運轉玄勁,奔追出了城守府。
韋復朱挾著高幸,迅疾的飛竄出城守府,沿著城中的青石板道一路狂奔,幾個起落穿過城門;在興義城外的空曠雪原之中騰落而行,一路狂奔,衝進被白雪覆蓋的龍脊山中。
“哎!哎!武賊!你放開我!”高幸口裡連連喊叫,手腳不斷在韋復朱強健的身體上敲打:“你這傢伙!放我下來!”
那武賊不發一言,只是不住的往前疾行。
過了好一會,就到了龍脊山中的一處小溪邊。
白雪覆蓋著小溪的兩邊,一條清澈的細流冒著淡淡的熱氣在其中緩緩流淌。
“呼!”
韋復朱吐出一口氣,身形踉蹌的將高幸放下來。
“武賊!”落地之後,高幸敏捷的跳出一步,挺起手中的鐵鋒劍:“剛才被你挾持住!我也不想偷襲你······”
高幸話還沒說完,就見那鐵塔般的武賊回看了高幸一眼,咧開大嘴一笑:“哈哈,小子······”
“啪!”
武賊韋復朱話猶未完,高大的身體,轟然栽倒在雪地上。
“咦······你這傢伙快起來!”高幸用手中的鐵鋒劍拍了拍韋復朱,那武賊一點回應都沒有。
此時的武賊,宛若一頭被擊倒的黑熊,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這傢伙,不敢和我高幸對鬥,也不用裝死啊!”提著鐵鋒劍走上前去,這才留意到:韋復朱的背上,黑色的皮甲被劃開一條半尺長的口子;那口子裡冒出的不是鮮紅的血,而是烏黑黑、泛出一股噁心臭味的黏稠液流。
“武賊的血難道是黑的?”高幸有些疑惑的伸手想要拉起那個武賊,發現一隻手根本拉不動,只能將鐵鋒劍插到一旁;雙手狠狠一用勁,才將這鐵塔一般的巨漢扶起坐在雪地上。
韋復朱雙目緊閉,厚厚的嘴唇作慘白色,已經完全昏迷。
“呀!還沒打就暈過去了!現在這樣將他的頭砍下來,不知道能不能換那十萬玄幣的懸賞?”高幸這樣一想,頓時雙眼放光;不過隨即又嘀咕:“這傢伙都沒和自己打就暈過去了,這樣將他緝殺,很失公允;並且剛才的情形也可說是他帶自己脫困;這樣一劍下去,恩將仇報的銘牌就會刻進自己心裡,那可划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