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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外寧靜深沉。數日沒有新聞,就在沈斯曄以為警報暫時解除的當天凌晨——在帝國本土是下午,皇儲在國內釋出了一則簡短的電視宣告,誠懇的請求解除婚約、取消婚禮,請求蘇嫻的原諒,並表示如果有必要,他會考慮辭去皇儲職責。

可以想見,這條宣告又攪起了多大的波瀾!

窗外天色微明,沈斯曄被硬拖起來,睡眼惺忪咬牙切齒的看完了主持人難掩興奮的國內新聞,轉頭就給他哥打電話,一接通就拍桌子吼:“皇兄,你再有什麼動作之前,能不能先通知我一聲?!”

皇儲在電話那端好脾氣的笑:“我不是和你透過氣了?告訴你與告訴公眾,沒什麼區別吧?”

“……算了。”沈斯曄一陣無力,抱著話筒跌到沙發上。“父親和祖母的態度呢?”

皇儲微微苦笑:“父親勃然大怒,說我是不肖子孫,把皇室幾百年的顏面都丟光了。祖母沒說什麼,可她盼望四世同堂盼了多少年。”

沈斯曄沉默了一會。“蘇家那邊怎麼說?”

“老爺子想拆了我,蘇夫人攔著我不讓我去見小嫻。你表哥恨不得把我胖揍一頓。”皇儲苦笑,“瞧,做壞事就是有報應。”

沈斯曄哼哼冷笑。

“不過,你一定想不到。”皇儲頓了頓,聲音裡摻了一絲複雜。“我下定決心告訴小嫻要退婚時,你猜不到她說了句什麼——她說,謝天謝地。”

這句話讓兄弟兩個都默然了片刻。

“也罷。中秋那天打電話給你時,我就已想好,若國會不批准就去辭職,沒想到……”皇儲輕嘆一聲,“我若與小嫻退婚之後還安坐在東宮寶座上,自己都會良心不安。善惡有報,或許這次是冥冥天意,能讓我對自己的作為得到報應。”

沈斯曄冷冷道:“你在得到報應之前,怎麼不想想我的處境?”

皇儲有些心虛的說:“要不你還是暫避一下……”

暫避已經無法避免了。他身為第二順位繼承人,眾矢之的都不足以形容可能面對的局面,如今的事態如同一潭髒水,把但凡沾染的人都潑的猶如落湯雞。在輿論自由的社會,想洗清事實,若非掌控絕對的話語權,就只能等待時間流逝。而對於他,不管是現在還是可預見的將來,都絕不會擁有這樣一種權力。

“我不能回國,去投奔嘉音好了。她在那裡的住址到現在還是機密。”沈斯曄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樓下,險些草木皆兵的把攝像頭當作照相機,苦笑之餘,卻也暗暗心驚——祖母執意出錢為嘉音購置一套房屋,是巧合還是隱忍不發?

皇儲欣慰道:“那就好那就好。”

沈斯曄笑了笑,又囑咐了兄長几句。儘管年齡相隔近八歲、又非一母所出,但他們兄弟的感情一直很好,沈斯曄來英國的一應事項都是哥哥為他處理的,就如他今天為嘉音操心一般。

“大哥?”臨掛電話之前,沈斯曄像是忽然想起來。“到事態完全明朗之前,我可能不會對你公開表示支援,這個你得清楚,不能怪我!”

皇儲立刻表示心領神會。電話兩邊同時陷入沉默。過了片刻,沈斯曄才慢慢說:“保重。”

“你也一樣。”

一旦決定逃亡之後,行動就順利多了。

沈斯曄收拾了兩身換洗衣服,帶上儲存著他所有研究資料的筆記本“小黑”,把無邊眼鏡換成粗黑框大方鏡,堂而皇之的下了樓,輕輕揮袖,一片雲彩都不帶走;登機八小時之後,於凌晨平安抵達波士頓國際機場。

去時陌上花似錦,不過相隔兩個月,這裡的薔薇已然凋零。房間還是一如既往的舒適,只不過凌亂了許多。沈斯曄皺著眉把一堆毛絨玩具推到沙發一側,長舒一口氣安然坐下。嘉音揉揉眼睛,打了個呵欠問他:“喝水麼?”

沈斯曄於是從善如流的提出要求:“咖啡加錫蘭紅茶,放五匙牛奶兩塊糖,不要放煉乳。”

穿著粉紅小貓睡衣的嘉音明顯還有起床氣,聞言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開水衝下去,蓋上蓋子燜一會,混合了奶油和蘭花香的圓潤飽滿茶香嫋嫋升起。沈斯曄端著杯子,心滿意足的喟嘆一聲,倒在大號泰迪熊上裝死。嘉音抿抿嘴,一句挖苦剛到嘴邊,想到他如今處境,心裡一軟便閉口不言,只默默遞給他一盒餅乾。

不知道沈斯曄是怎麼折騰的,本來清朗端正的眉目變得很平凡,卻又和他的真面目頗有相似;相似到安檢人員看護照都不會覺得違和,又普通的教人一見即忘。

……為什麼他身邊都是會易容術會奇門遁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