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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代表東宮的私人行為。殿下請便。”

得到保證,沈斯曄隨即翻開了膝頭的檔案。特工坐在燈下,狀似無意地打量著對面的青年。夜色已深,沈斯曄似乎有些倦意,一邊小心地翻閱著檔案一邊端起了茶杯;但是幾乎在下一瞬間,他的手竟微微一顫,所幸並沒把茶水濺落。

近乎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沈斯曄的目光雪亮銳利到令人心悸:

“——你們在秘密調查靖王?”

特工不置可否地說:“一切可以透露的事實在檔案裡都有陳述。”他看見皇儲的左手緊緊攥了一下拳又鬆開,但幾乎是立刻就恢復了極度的自制與冷靜。面無表情地翻完手裡的檔案,沈斯曄沉默良久才冷冷說:“貴局僅憑几次通訊和電話記錄就要證明什麼,未免過於草率吧。”

“皇儲殿下。”特工也冷靜地換用了正式稱呼。“靖王偏居欖城,王妃又出身當地。忻都最大的反抗組織頭領是王妃的哥哥,是目前皇位第三順位繼承人的舅父。祁復派遣特使面見靖王,本來的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是靖王為何對此保守秘密?”

沈斯曄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反駁的話。他只有沉默下去。

“給您的檔案裡的確只有事實,以上種種都只是揣測而非定論。”特工放緩了一點語氣。“但是殿下必須清楚,我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帝國。”

沈斯曄保持著沉默。特工向前傾了傾身,看進青年深不可測的眼睛暗處:“殿下,倘若確認靖王殿下此刻已有異心,我們今夜就不會來見您。但是忻都勢力錯綜複雜,不得不這樣做。如果傷害到了皇室的感情,那麼請您諒解,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我知道。”沈斯曄閉了閉眼,微微苦笑。“你們對帝國的忠誠,從來沒有第二人可比。”

他看向對面因為此語而肅然的特工,坐直了身子,目光在瞬間變得端正。“我絕對尊重並無條件支援貴局的工作。但是雖然沒有證據,我也絕不相信兄長會意圖叛國。我在宣誓就任皇儲時發誓為國貢獻一生,貴局的調查我絕不會干預。但我以個人名義請求諸位,在調查兄長時,請不要把他預設為叛國者再去尋找相反證據。”

“我們仍在繼續調查中。沒有實據之前,靖王殿下就仍是我們要效忠保護的皇室成員。”特工亦肅然回答。他站起身,對皇儲淺淺鞠了一躬。“為了皇帝陛下。”

沈斯曄默然看向窗外。玻璃窗外的星空下是一片暗夜。他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心緒:

“為了帝國。”

儘管日子過得鬱悶,時間還是轉眼就到了七月下旬。某天早上,沈斯曄早早起來跑步鍛鍊沖澡完畢,打著呵欠走進書房才發現今天的日程難得的有一上午空閒,又發現今天是週六,頓時來了精神。從書架上找出幫錦書買的幾本書,沈斯曄正施施然向外走,卻在門口被更加淡定的羅傑攔住了:

“殿下,靖王殿下一家九點抵達,您要在這裡迎接他們。”

沈斯曄腳步一頓。隨即回頭苦笑道:“……這幾天事太多,差點忘了。”他把手裡的一捆書遞給羅傑:“抽時間送到綺園去。”綺園是謝家舊宅的題匾,門第高華的謝家,把舊宅也起了這樣風流宛轉的名號。羅傑接過書來捧著,看見沈斯曄已經沒精打采的坐回書案後,很快開始專注於看檔案,心裡不由微微嘆了口氣。

九點鐘,靖王一家準時抵達長安宮。

沈斯曄出門迎候的時候,恰巧看見兄長正從祁令怡手裡接過了佑琨。一家人都穿著旅行裝,九點鐘還不算烈日當頭,但嬰兒幼嫩的肌膚不能曬紫外線,於是仍有工作人員為他們打著黑傘。佑琨在爸爸懷裡好奇地張望,又伸出小手去捏媽媽與衣服配套的耳墜,把一群人都逗笑了。沈斯曄揉了揉侄子肉嘟嘟的包子臉,有點好奇的笑著看向兄嫂:“他會說話了?”

沈斯煜笑而不答,戳了戳兒子的臉:“乖兒子,叫媽媽。”

佑琨果然咯咯笑起來,軟軟的喚了一聲。祁令怡抿嘴微笑,身為母親的驕傲光彩愈發讓她豔光照人,明麗不可方物。這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畫面之美好直可入畫,並且絲毫不需修飾。沈斯煜低頭輕聲囑咐了妻子幾句,這才看向若有所思的弟弟,莞爾道:“你也有這一天,不用眼饞。你和何小姐怎麼樣了?”

沈斯曄裝作未曾聽見,他現在學錦書的這一本領學的爐火純青,只站定了微笑道:“父親和祖母都在等你們。哥哥先帶著嫂子和佑琨去拜見,回頭我們再小聚,怎樣?”

沈斯煜敏銳地看了他一眼。沉吟一下,他從容地點頭:“讓令怡和佑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