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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來越迫切需要再來一次聖巴託羅繆節大屠殺,等到時機一到,我們就要像第一次一樣,把他們殺得一個不剩,免得天主還要費心去親自把壞人同好人區別開來。”

雷鳴似的掌聲歡迎講話的結束,掌聲漸稀以後,會場上的喧鬧聲仍持續不斷,說明喝彩聲只是暫時中斷而已,還沒有完全停息,這時候只聽見說過幾次話的那個修士用莊嚴的口吻說道:

“拉於裡埃爾修士的建議將由最高理事會加以研究,聯盟感謝提議人的熱情。”

大夥兒再一次熱烈鼓掌。拉於裡埃爾好幾次向聽眾鞠躬致謝,然後走下講道臺,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完全陶醉在自己的巨大勝利中。

希科自言自語道:“哎喲!我總算開始看清楚他們在搞什麼名堂了。他們對亨利三世的天主教信仰不大放心,認為他不像他的哥哥查理九世和吉茲兄弟那麼虔誠。這是必然的事,因為這件事有馬延在幕後拉線。吉茲兄弟倆想建立一個由他們控制的國中之國,由大哥亨利掌握軍權,因為他是個將軍,由大胖子馬延控制市民,由那位顯赫的紅衣大主教掌管教會,然後終有一天,我的孩子亨利會忽然發現自己的手中一無所有,只有一串念珠,他們將彬彬有禮地請他帶著念珠隱居到一所修道院裡去。想得真周到呀!好呀!……可是還剩下安茹公爵,見鬼!他們怎樣處置安茹公爵呢?”

曾經點名叫過王家犬獵隊隊長和拉於裡埃爾的修士,又在叫人了:“戈蘭弗洛修士!”

希科也許是埋頭考慮我們在上面說過的一番心思,也許是他剛穿上修士服,還不習慣於這個他冒用的名字,他沒有吭聲。

那個小修士又叫了一聲:“戈蘭弗洛修士!”那嗓音又尖又細又清晰,使得希科心裡一震。

他嘀咕道,“啊!啊!聽起來真像是一個女人的嗓音在喊戈蘭弗洛修士。難道在這個莊嚴的集會中,不僅不分等級身份,連男女也混雜在一起嗎?”

那副女人嗓子又重複了一遍:“戈蘭弗洛修士,您不在這兒嗎?”

希科這才猛醒過來,他低聲對自己說:“哦!戈蘭弗洛修士,那就是我,上前去吧。”

接著他模仿戈蘭弗洛的鼻音高聲說道:“我來了,我來了。聽了拉於裡埃爾修士的講話以後,我有很多想法,剛才正在考慮,所以沒有聽見叫我。”

拉於裡埃爾的講話還震撼著到會者的心靈,大家還在嘰嘰喳喳地表示贊同,這就給了希科一點時間,準備一下發言內容。

有人會說,希科大可不必承認自己是戈蘭弗洛,因為誰也不會揭開風帽,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可是我們記得,今天到會的人數是計算過的,戈蘭弗洛算在出席人數之列,一旦發現他沒有到會,必然要檢查面孔,檢查結果發現有人冒名頂替,那麼希科所處的地位就非常危險了。

因此希科毫不猶豫地站了起來,弓著背,踏上去講臺的梯級,一邊走著,一邊儘量將風帽往下拉。

他模仿戈蘭弗洛的嗓音達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他說道:“弟兄們,我是本院負責募捐的修士,你們都知道,這樣的職務使我有權進入一切人家。我為天主做好事才行使這樣的權利。”

說到這裡他想起了戈蘭弗洛在飯店裡剛說了開頭幾句話便被睡眠中斷了,現在灌下去的酒仍然使他昏睡不醒,他繼續往下說道:“弟兄們,今天我們為信仰而會聚一堂,實在是一個好日子。弟兄們,我們是在天主的殿堂裡,我們應該以誠相見,說老實話。

“法蘭西王國像什麼?像一個人的軀體。聖奧古斯坦說過:‘任何城市都像一個人的軀體。’'注'怎樣才能保持這個軀體不壞?必須使身體健康。怎樣才能使身體健康?在體內精力過於旺盛時,適當地放放血。因此我們必須對我們稱為社會的這個龐大軀體,再放一次血;要放的是異教徒的血,因為他們過分強大,我們害怕他們,就是他們強大的證明。我每天到信徒家裡把雞蛋、火腿、現金帶回修道院,信徒們總是不絕口地向我提出這個要求。”

希科的這幾句開場白,給聽眾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印象。

希科停頓片刻,等會場裡嘰嘰喳喳地響起了一片讚美聲,又漸漸平靜下來以後,他才繼續說:

“也許有人反對,說教會厭惡流血'注'。可是弟兄們,請注意:神學家並沒有說清楚教會厭惡流什麼人的血,我敢用腦袋打賭,他們說的絕對不是異教徒的血。因為:腐敗的血液是罪惡的根源,對異教徒不分清紅皂白都可殺'注'!弟兄們!還有另一層理由:剛才我只說是教會,而我們這些人絕對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