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思琪輕聲喃喃:“我爹也去了梵淨山!”
“什麼?”曲泉再又驚叫。
他劇烈的顫抖著,嘆道:“連你大伯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你爹為什麼還要去招惹他們?”
聶思琪道:“爹臨走時曾經吩咐過,若是他回不來,便請二伯主持望水城,併為思琪和旌哥哥主婚!”
曲泉連連搖頭,道:“不可以!二伯已經是個廢人了,怎麼來主持望水城?”
孫郎冷冷的道:“當然不可以!你是我的未婚妻,不可以嫁給曲旌!”
劍九霄與子竹停下了筷子。
玲瓏呆在當地。
辜獨長呼一口氣,揹著手轉過身去。
聶思琪站起身,行到孫郎的對面,盯著他的臉,一字一句的道:“我不是你的未婚妻。”
孫郎冷冷的道:“可我爹說過,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爹該不會騙我吧?”
聶思琪叫嚷道:“那只是你爹一相情願,我們聶家根本沒有答應這樁婚事。”
孫郎道:“我想你爹應該知道這件事情!”
聶思琪道:“不會!如果我爹知道,為什麼又要把我許配給旌哥哥?”
孫郎苦笑著道:“因為我爹死了,你爹認為孫家已經失勢,我孫郎不配做他的女婿,所以他要悔婚!”
聶思琪叫道:“我爹的性情是言出必行,整個望水城哪個不知,哪個不曉?況且我爹明明知道我喜歡的是曲大哥,又怎麼可能與你爹莫名其妙的定下什麼婚約?”
孫郎道:“我爹不會騙我。”
聶思琪爭道:“我爹也不會。”
“夠了!夠了!”曲泉制止了二人的爭吵,嘆道:“這件事情我知道!”
“你知道?”聶思琪與孫郎雙雙驚叫。
聶思琪是在驚疑。
孫郎卻是驚喜。
辜獨突然插嘴:“不要說了!”看向孫郎,嘆道:“如果你此刻離開望水城,我保你性命無憂!”
費老爺子也道:“老夫也可以既往不咎!”
孫郎呆呆的看向他們二人。
玲瓏發問:“你們究竟知道什麼?”
辜獨嘆道:“事情如此明瞭,你怎麼還沒有弄清楚?”
玲瓏想了想,輕輕搖頭,嘆道:“怎麼會是這樣?”
聶思琪冷笑,道:“不錯!所有前去追殺孫郎的人都是我請來的!”
曲旌一嘆,垂下頭去。
曲泉顫聲問道:“思琪?你為什麼要追殺阿郎?”
聶思琪眼中有淚,厲聲道:“因為他們父子害得二伯落下一身殘疾,害得我爹隻身去闖魔窟,我恨不得將他們孫家父子千刀萬剮!”
“住口!”曲泉拍著躺椅的扶手咆哮著,“此事若是傳入江湖,我們兄弟三人結拜之誼豈不是要受人嘲諷!你們兄妹三人更是要受千夫所指,萬夫所唾!”
辜獨拍了拍孫郎的肩膀,道:“你爹生前,行事過於專行!”
費老爺子冷聲道:“豈止獨斷專行,簡直太過霸道!”
玲瓏道:“二位師兄?我們的鏢是不是走完了?”
孫郎抱了抱拳,冷聲道:“孫郎已經置身望水城中,諸位可以離開了。”
曲泉也對著費老爺子抱了抱拳,道:“老爺子,這些是我望水城內的家事。”
費老爺子如何聽不出此話含義,哼了一聲,道:“告辭!”抬腿便去。
辜獨沒有想到會與費老爺子行在同路。
但費老爺子確實跟隨著他一直行出了七十里。
玲瓏終於止步。
“費老爺子,您先請!”
辜獨苦笑。
費老爺子道:“老夫要去梵淨山。”看了看辜獨,“你呢?”
辜獨搖頭,苦笑著道:“晚輩可招惹不起梵淨山那五位老鬼!”
“老夫原本是準備讓熊兒陪同前往的,可熊兒卻被你小子的媳婦……”沒等他把話說完,辜獨已經點頭,“好!晚輩陪老爺子去梵淨山!”
子竹急著去找肥雞。
玲瓏急著去找美酒。
他們知道,踏入梵淨山後,很可能再沒有機會去飲酒、吃雞。
梵淨山有酒,也有雞。
酒是窖藏超過五十年的陳釀。
散放的雞群之中有至少一百隻又肥又大的母雞。
但死人既不能吃酒,也不能吃雞。
聶軒阜已經踏入梵淨山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