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如此茂盛,必然陰氣過盛,可這宅子的風水聚四方靈氣該是陽氣頗盛,怕是有異!”
過了一會忽然有聲音傳來,似乎就貼在耳邊:“師兄,聽說此宅已經摺了不少修士,師兄切記小心!”
陳慎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也用密音回了一句顧好自己。
而褐發少年在盡完一個崇拜師兄的師弟應有的關心後,就開始從表情到髮梢細緻觀察著陳慎下山後的別樣表現。
身體緊繃,神態間卻不見絲毫異樣,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四處觀察打量,緋色眼角的風情倒像是在勾引誰一般,蠢!
不同於陳慎的謹小慎微,在看不見的身後,褐發少年行走在陰氣重重的行廊裡,錦袍蹁躚愜意如春日踏青,嘴角竟是銜著一絲笑意,人間真是個好地方啊,永無止境的濃烈*,翻滾的重重陰氣,比在充滿道氣的山上舒服好多,以後多多下山歷練好了。
進得主屋,家主賈仁友盛情款款,將兩人奉為上座,拿出商賈的交際手段,滿口道長仙人的一番寒暄。
作為皚皚山間雪的師兄,陳慎安坐左側,瞧了一眼賈仁友後也不搭話,只聽著流樹與他交談,眉間安靜如山間聆風,任山間雪水氣質順著起伏的衣襬流蘇滴落而下,周身溫度也被冰鎮。
流樹在不知不覺間吸取著這人身上的攬財*,頓時神清氣爽,再加上要偽裝成三好師弟,一點不急躁地和對方互相恭維,陪著飲了兩杯作貢品的君山銀針,頓時齒頰留香,口舌生津,也不催促。
這賈仁友人而立之年身寬體胖,卻不像一般商人賊眉鼠眼,五官端正大方,想必當年也是個折得眾多美人心的儒士。
說話間端正了身子,賈仁友清了清嗓子,向門外揮揮手:“想必兩位仙長已經曉得我修書蒼梧的緣由,還望仙長搭救,鄙人已將薄禮備上。”
一口鎏金朱箱抬上來,僕人小心開啟,頓時一室瑩瑩光輝。
中品靈石整整齊齊地碼了一箱子,不愧為商賈世家,投其所好的心思果真細膩,對於修士而言,黃白之物不過累贅,怕日後飛昇反倒受其所累,倒不如修煉用的靈石趁心意。
陳慎和飲茶的流樹交換一個眼神,陳慎老生在在接著飲杯中的剩茶,流樹起身走上前袖擺掃走木箱裡的靈石,從天上掉進兜裡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見兩人收下靈石,賈仁友放下心,眼角眉梢也透著一股子舒展的意味,開始向兩人細細講事情的經過。
府裡夜間鬧鬼,夜起的小廝銀子親眼目睹,商賈大家哪裡會沒有冤死的魂魄,賈仁友懷著破財免災的心思請了幾位修士,皆是入府第二日失蹤不見,府裡的家禽一夜死光,青苔上亂紅掩翠,血跡斑斑。
談話間賈仁友一眾妻妾接踵而至,一簇簇花黃鬢影明豔了古板肅靜的主屋,原本凝重的氣氛因著暖香,緩和了不少。
這是人生大贏家在炫富了麼?那位掩唇而笑的真像如花啊,賈土豪好福氣!
*絲這種屬性平時都是內秀,但當另一神奇生物土豪現身時便抖落的一覽無遺。
軟玉溫香盈盈笑語裡,流樹忽然煞風景地開口:“不知府裡早年是否有過一位紅玉夫人?”
空氣似乎一滯,賈仁友臉上閃過一絲哀傷和悔意,眾多女眷一擁而上嬌聲軟語地安慰。
那絲隱晦的悔意一閃而過,修真人目力過人,兩人自然收入眼底。
本來也只是在客棧聽說了一些紅玉夫人紅杏出牆的陳年往事,想著死相悽慘的人必定怨氣極重,才有此一問。
那絲悔意裡面必然藏著故事,兩人相視一眼,卻也不好咄咄逼人地追問主人。
著心事兩人用過晚飯,小廝領路到安排好的廂房。
“陰氣為禍最多自然是不肯投胎的冤魂,生前的牽絆忘不得,放不下,一念成執。”
夜探祠堂之前,陳慎想起倩女幽魂裡可憐又可愛的女鬼,心裡的感慨在應景的深夜古宅裡脫口而出。
褐發少年將燈芯挑亮,細長丹鳳眼底像是燃著凝練火光:“若是我之將死,既是執念加身,又為何要做那六道最弱的鬼呢?既不決絕,也不乾脆!”
這話說的不甚明白,燈光跳躍在那張清秀的臉上,竟徒然生了神秘意味,陳慎為了維持冷清的形象,被勾得心癢也不好問,偏那少年再不開口多說。
臥槽,這是要逼死強迫症患者啊!陳哥媽坐炕頭上給陳哥的生辰八字算過了,陳哥還尼瑪是處女座的!
命犯太極的小*絲忍得想撓牆,卻只好在桌下習慣性搓著食指發洩自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