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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慄。

真令人興奮呢,他舔舔唇,一臉的渴望,眼底惡作劇的精光包裹他躍躍欲試的玩心。

忽而他又皺眉,神的壁壘還真有點棘手呢。

就像現在錦衣俊秀少年□□地吃著翠玉豆糕,墨玉眼底閃著享受至極的亮光,頭稍稍偏向左,這是他笑時慣有的動作,表明他現在很開心。

他可以想象到那副冷清的面孔下,實際上是像一隻饜足的貓眯起眼睛的享受表情,世間少有的貌美少年紅唇含碧糕本來是賞心悅目的美人圖,在他眼裡就覺得蠢死了!

他甚至能夠想到那隻貓舔唇撓下巴的樣子,簡直蠢透了!

可是現在,他不著痕跡地皺起眉看那人用巾帕擦淨手指,食指微微弓起,在挺直秀氣的鼻樑上虛虛託了一下,然後忽然愣怔,眼睛輕眨,桃花朵朵盛開在眼角眉梢,眼底的情緒沉在花海深處的墨色裡,讓旁人再也無從窺探。

他知道這人經常有此動作,卻絲毫看不出有何特殊含義,那人的一切明明清清楚楚袒露在眼前,卻因忽然的某些動作隱入了更加捉摸不透的霧裡。

就像原本一副連邊角都能閉眼描摹出的畫,卻在你睜開眼睛時換了畫裡的天地。

玩具舊了扔掉就好,把不要的玩具從手裡丟擲,墜毀的聲響、最後的心跳、主人的口哨聲是惡魔耳中最美妙的樂曲。

可是這個玩具總是在你以為該扔掉的時候,露出嶄新的玩法讓你耳目一新,食指大動,惡魔的獠牙興奮的不甘寂寞的露出來,那種獨獨只有這個玩具才能給的體會,比最美妙的黑□□望還要美味。

習慣性託了一下眼鏡,空落落的觸感讓陳慎不由懷念起當初被稱作四眼仔的時候。

“師兄,這賈家莊叫賈友仁的少說也有幾百人,只有一家莊東姓賈的大戶,不出意外,他應就是向門派託信除妖的那人了。”

褐發少年眼睫輕眨,對著思考中指尖輕叩桌面的陳慎說道,又續了一杯茶遞給他。

山下的人心顏色更深,五彩斑斕深得有點噁心,他面上卻帶笑,但是利於他的修行,別人的*對他來說是個好東西呢。

雖作男子長襟裝扮,額頭惹眼的四葉水紋也用術法抹去,卻仍掩不住瓊目瑤鼻的昳麗容貌,但桃花眼底斜飛的風流沉穩卻也不會錯認成扮男裝的女子。

唇輕碰下青瓷杯沿,陳慎移回望著窗外的小橋流水的視線,看著乖巧的流樹回道:“明日拜會,休息!”

言罷就等著飯菜的功夫,拿出隨身的梧桐實心葫蘆細細把玩,這是他無意中見到,拿一盒素糖和夙沙換的,“桐”時刻提醒他還有顧桐等著他,他到底是個過客。

一向冷清的視線落到身上卻略顯溫和,褐發少年似乎羞澀地笑了笑,眉目間比之此處江南小河的水還要清澈,望向陳慎的目光隱隱含著崇拜:“多些師兄關心,流樹沒關係的。”

說完低頭,門簾晃動間有路人看到那雙眼睛冰冷,嘴角弧度依舊,再揉眼細看,仿似錯覺。

第九章

古老到看不出年頭的大宅祠堂外,簷下燈照不到的拐角處,有模糊人影壓低著聲音問道:“那兩個點心可是到了?”

跪伏的人聲音蒼老地回道:“今日午時便已到,明日就運到府中。”

滿意地點了點頭,模糊人影抬眼無星無月的夜空,轉身的腳步頓了頓:“祠堂裡的東西可收好了?”

“哪回不得收好,我年歲老了也忘不了!用三層黑狗血浸過的黑狗皮包著,埋在後院桃樹底下三尺處。”

後面的話像是已經被交代過千百回,跪伏的人背得像是水鄉民謠般順溜。

黑影卻還是不甚放心地望了望祠堂,潑了血般豔麗的厚重木門上兩個鋥亮的銅釦叮鈴鈴作響,像是風吹到野獸血盆大口裡安插的鋒利獠牙的開刃聲。

陰沉沉的黑影縮了縮脖子,不敢再看一眼,掂量著心事轉身疾步離開。

聲音蒼老的人也從地上慢慢爬起來,膝蓋跪著的那片青色苔蘚像是染了千百回鮮血般暗沉,他低頭看著搖了搖頭。

“顏色又重了,冤孽啊……”

三更的梆子敲打過,夜幕裡柺杖踏著地板的聲音響了一路。

第二日兩人一路詢問不多時來到賈仁友的府邸,紅簷綠瓦一派江南老宅風格,只是牆體上斑駁的裂痕下像是皺紋,襯得老宅有著一種滄桑紅袍女子神秘的韻致。

在被請進主屋的路上,褐發少年拂開擋路的槐樹枝,上面繚繞的陰氣讓他心裡一動,皺著眉說道:“槐樹性陰,此處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