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壞了,惱怒地問:“你這是幹什麼?”
“我們都想你了……嘿嘿~~”杜佑山賴皮兮兮地笑。
武甲太陽穴發疼,掏出鑰匙開啟房門,“先把他們抱進來。”
杜佑山抱起一個孩子跟進來,按指示放在床上。武甲撣下小孩頭髮上的灰塵,給他脫下鞋子,用毛巾擦擦臉,然後蓋條毯子,由於只有左手可以活動,十分笨拙。杜佑山在一邊搭手幫忙,眼睛盯著武甲的側臉,自我陶醉得忘乎所以。
武甲回頭看他,一愣:“看著我幹什麼?杜寅呢?”
杜佑山一指床上那個睡相張牙舞爪的小孩,“在這裡。”
“他是杜卯。”武甲嘴角抽搐。
杜佑山這才想起來還有個小孩丟在門口,忙趕出去抱進來,悻悻道:“差點忘記了……”
“……”武甲無語。
把孩子都安頓好,兩個人坐在床沿,四目交接,不知道該說什麼。
杜佑山開了腔:“我餓。”
“回去叫桂奶奶給你做點心吃,好走不送。”
“桂奶奶前幾天回老家了。”
武甲皺起眉頭:“只是倒了個畫業,不至於連保姆都請不起吧?”
“沒,她總是嘮叨著想回老家,你又不是不知道。”
武甲沒說話。桂奶奶在杜家呆了六、七年,自己的孫子沒看過幾眼,倒是長年累月伺候杜家的兩個小祖宗,如今年紀大了,兒女總是催她回去頤養天年,要不是杜家接二連三的出事,又一直請不到合適的保姆照顧孩子,她去年年底就要走了。
杜佑山抱怨:“桂奶奶走後我請過兩個小保姆,個個都是半天就被杜卯氣跑了。”
武甲無奈,他完全相信杜卯有那本事,“那孩子這幾天吃什麼?”
杜佑山答:“不知道啊。”
武甲驚怒交加:“你沒做飯給他們吃嗎?”
“我很忙,有記得給點錢打發他們就不錯了,哪有時間做飯?”那口氣理所當然的!
武甲真想吐出一口血來!
杜佑山揉揉肚子:“好餓。”
“你該滾了。”
“快餓死了,滾不動。”
“……”
杜佑山湊過來扮可憐,“那天你給他們做麵條吃,饞死我了……”
武甲悶不吭聲地站起來往廚房走。杜氏的那一點破事武甲瞭如指掌,沒有彭爺和首富洪安東撐在後頭,黑道白道上的人哪會買杜佑山的帳?杜佑山囂張慣了,在生意上讓不少人吃了虧,現在他的後臺垮了,那些仇家沒什麼可忌諱,個個蠢蠢欲動,杜氏的形勢岌岌可危,再整出什麼狀況他就得傾家蕩產,別看他今天還得瑟,說不定明天就會去吃牢飯。
武甲下了一鍋麵條,右手吊著不能動,用左手執著筷子在鍋裡攪動。杜佑山一臉奸計得逞的竊笑,在他身邊左繞右繞,“傷怎麼樣了?”
“馬馬虎虎。”
“杜卯說你和一個叔叔好了?”
武甲大方承認:“是啊。”
杜佑山也不惱,從他的左側繞右側,鼻尖貼著他的衣料嗅來嗅去。
“你幹什麼?”武甲納悶。
“聞聞你身上有沒有那個叔叔的氣味。”
武甲特冷靜:“杜佑山,我現在不是你的保鏢,沒有什麼耐性。”
杜佑山對自己的狗鼻子自信萬分,確定沒有嗅到別人的氣味,便滿意地悶笑一聲,不搭言。
“彭爺那方面有什麼訊息?”武甲問。
“有啊,他派人來追殺我,所以我跑來找你避難。”
“什麼?”武甲驚懼萬分地瞪著他。
杜佑山大笑:“哇哈哈哈~~開玩笑的,條子龍和我說,彭爺看在多年的交情上,不會對我採取什麼行動,只是不想再看到我。杜氏算是和黑道徹底擺脫關係,少了靠山,脫掉層黑皮也沒什麼不好。瞧你怕的。”
武甲陰沉著臉,咔嚓一下捏斷了筷子。
杜佑山趕緊收斂嬉笑臉孔。
武甲換雙筷子撈出清水面,倒點醬油倒點油攪一攪,“去吃吧。”
“給你個東西。”杜佑山攤開手,掌心擱著那枚戒指。
武甲掀起眼皮一看,嗤笑,拿過來順手丟進垃圾桶。
“哎呀呀~很貴啊~”杜佑山怪叫著從垃圾桶裡扒出戒指,放到水龍頭下衝乾淨,塞進武甲的口袋裡,順勢摟著他的腰,“我和你商量個事。”
武甲頓了頓,捏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