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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方霧強硬地擋住他的去路:“我忍還不行嗎?”

“我不能忍,我他媽不想忍了!我們除了吵架還有什麼話題說?除了吵架我們還有什麼?這樣吵成仇人有什麼意思?”白左寒一口氣喊完,深喘了幾口氣,乾脆丟出一句話:“還不如早點好合好散!”

方霧聲嘶力竭地吼:“你也知道對我不公平?我們這麼多年的艱辛就換來一句好合好散?你忍心為了他一個……”

“你別激動!你們倆,我誰都不要了。”白左寒儘量好聲好氣地說:“我欠你什麼,你開一張單給我,我用別的還你。”

方霧愕然:“別的什麼?”

“錢唄,除了錢我也沒有什麼可以還你了。”白左寒說完這句絕情絕義的話,沒有勇氣看方霧臉上的表情,走到路邊招了輛計程車,對司機說:“學生街後巷。”

最後,他在工作室的休息間沙發上蜷了一晚。

等待的七年中,往事美好如夢,別人憧憬的是未來,他憧憬的是過去,想必方霧也是一樣。

方霧回來的這段日子,他們爭吵不休、互相指責、各懷心事,他們共有的那份憧憬裂開了一道裂縫,瀕臨破碎,只是他們都不肯承認罷了。

他和方霧都不是二十出頭的愣頭青了,七年的分離使彼此的生活和觀念都多了許多衝突,在一起朝夕相處不過一個多禮拜,這些衝突全赤 裸裸地暴露出來。另外,他們每天為楊小空這個話題吵得山崩地裂,互相揭對方的傷疤,用最難聽的話刺激對方,吵完後沒有氣憤,只有無力。

方霧說,他們還有待磨合。

而他說,他們都太傻了,各自有好好的日子不過,硬要湊在一起咬牙磨合,把往日那份美好全抹殺了。

休息間裡沒有開燈,他的下巴枕在靠背上,透過窗戶張望院子外面的街道,那條街人來人往,夜間比白天熱鬧。奶茶店門口,站著一對小情侶,那兩個孩子年紀很小,都穿著中學的校服,女孩滿臉稚氣,男孩也是一張娃娃臉,他們要了一盒藍莓蛋撻,你吃一個,我吃一個,你吃一個,我吃一個,剩下了一個。

看口型和表情動作,白左寒能猜出他們在說什麼。

男孩說你吃吧。

女孩說你吃吧。

男孩說錘子剪刀布,誰贏誰吃。

女孩說好。

男孩出一個石頭,女孩出一個石頭;男孩有意讓她,還是一個石頭,女孩卻沒出布,出了一個剪刀。

小鬼們玩的把戲!白左寒不自覺地笑了笑:等他們長大了,不需要向父母要零用錢,自己賺鈔票,何必還要你讓給我我讓給你?一口氣買十盒,吃到想吐。

男孩拿起剩下的蛋撻,拗了一半,裝的很大方:吶,施捨給你一半。

女孩瞪他,拿過來一口吃掉。

男孩笑嘻嘻地看她吃下去了,將一半的蛋撻再拗一半:吶,再施捨給你一半。

女孩瞪他,死命瞪:滾!

白左寒的眼圈慢慢地潮溼了。小孩子的愛情多簡單,或許他們還不知道愛情所要揹負的壓力和責任,長大後面對的誘惑和紛爭不是一隻蛋撻,真希望他們能一直這麼幸福,永遠不要傷害對方。

最心酸不過昔日你儂我儂,今朝反目成仇。

重新認識吧

半洲島酒店剪綵時,杜氏鬧出大笑話的新聞,武甲第一時間看到了,他驚愕異常,換了各個電臺重複觀看那個新聞,心下波濤洶湧,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杜氏的後臺垮了將直接導致畫業的經濟鏈崩潰,古董行和拍賣行賴以生存的權威性和信譽度遭到毀滅性的打擊!果不其然,一個禮拜後,杜氏畫業宣告破產,聚攏資金保全拍賣行和古董行。

武甲估摸著杜佑山那個噁心不死的淚包會來找他哭哭啼啼一場,當機立斷,一大早就出門去避開杜佑山,手機關機,打算晚上再回家,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得,還真躲不起。武甲閒逛到凌晨兩點多回家,發現杜佑山拖家帶口守在他家門口,恐怕是等了一整天了。堂堂一個杜氏總經理,灰頭土臉地帶著倆孩子東倒西歪地蜷在水泥地上睡著了,杜卯枕著杜寅的肚皮,杜寅特慘,腦袋歪靠在冰冷冷的牆上。

這陰魂不散的父子三人演的是哪一齣啊?武甲哭笑不得,踢踢杜佑山,“喂,喂!”

杜佑山醒了,一抹臉:“回來啦?”

兩個孩子睡得雷打不醒,難受地哼哼呻吟——廢話!睡水泥地能不難受嗎?倆小少爺從小的起居都是武甲伺候,什麼時候讓他們睡過地板?武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