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空不安道:“就那樣唄,我跟長輩一塊兒去喝喜酒,對姐夫不是很熟。”
“過年過節串串門就熟了。”白左寒口氣冷淡。
“你忙什麼呢?”楊小空不想繼續那個無中生有的“姐夫”話題。
“我從石材廠回來,那混蛋廠長……”白左寒走上臺階,摸出鑰匙正準備開門,門從裡面開了,方霧的笑臉無限放大在眼前,這一驚非同小可,白左寒嚇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一把捂住方霧的嘴巴示意他不許說話。
楊小空聽他說了一半沒聲音了,疑道:“石材廠廠長怎麼了?”
“哦,哦,他運了一批顏色差距很大的石材,”白左寒語無倫次:“那個什麼,我找他談判來著呢……”
“談好了嗎?”楊小空遇到的麻煩解決的很順利,故而口氣愉悅。
“談好了,你別操心。”白左寒把貼近手機的方霧推開,怒目質問他:誰讓你來我家的?
方霧嘿嘿一樂:“我……”
白左寒使勁擺手:別說話!
“你在哪呢?”楊小空問。
“在家。”白左寒說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旁邊有誰嗎?”
“沒,沒人!來福拱我呢,唉,你什麼時候回來?”白左寒捂著手機往沙發角縮,朝方霧發出哄豬的呵斥聲:“去!去!”
楊小空雲淡風輕地笑道:“我半年才回家一趟,打算多呆幾天。”
方霧不依不饒地俯身壓在他身上竊聽電話,同時食指比在唇間,用眼神表示自己不會發出聲音,但如果不讓他聽,那可就說不定了。
白左寒瞪著方霧怒不敢言,“也是,你自己定吧。”
“左寒,天氣太熱,你得買點藿香正氣水備著。”
“好的。”
“空調別一整天一整天的吹,會吹出病的。”
方霧無聲地勾起白左寒的耳垂輕嘬,眼神裡是好整以暇的挑釁。
白左寒竭力避開:“知道。”
“沒什麼事,那我掛了。”楊小空的聲音輕緩而柔和:“明天再給你電話。”
方霧已然吻到了白左寒唇角,手指四下游移。
白左寒拽緊對方的後衣領,冷汗從背脊上滑落下來:“行,好,拜拜。”
楊小空停頓半秒,一字一字說:“白左寒,我很愛你。”
白左寒咬了咬舌尖讓自己清醒些,控制住顫音回應道:“我也愛你。”
方霧迫不及待地替白左寒掐斷通話,粗魯兇狠地吻住了他的唇。
白左寒甩手給對方一巴掌:“你有病啊?”
“我能容忍他呆在你床上這麼久,還聽你們親親我我?”方霧絲毫不讓:“我有病?我沒病也快被你逼出病了!”
“你答應給我時間好好和他談的!”
“上回我也答應你,你和他談著談著就反悔了!”方霧猙獰了面孔:“你只管他會不會傷心,怎麼不管管我?我的心就不是肉長的?我受不了了!”
“我就愛他怎麼了?我就在意他傷不傷心怎麼了?你受不了誰讓你受啊?你有完沒完?老子我缺了你們照樣活!我誰都不要!”白左寒歇斯底里地爆發了,開啟門往外指:“全都給我滾!”
方霧頹然地收斂了氣焰,走過去抱著他安慰道:“好了,別生氣。我保證不和他起正面衝突還不行嗎?他來我就走。”
白左寒冷靜下來,心酸得眼圈發紅,“對不起。”
方霧將十指攏進他的凌亂的髮間輕輕梳理,而後吻吻他的額頭,苦笑不語。
楊小空打完電話後,若有所思地呆坐了幾分鐘,轉而找到一個接待他的人說:“請幫我訂一張機票,我今天就回去,越快越好。”
柏為嶼一連三天沒回家,不知道在忙什麼,段殺沒人虐待反而失眠了,下班抽空去了妝碧堂幾趟,竟然沒有一次逮著柏為嶼,只好三五不時打電話給他,確定他沒有想不開玩跳樓玩割脈,到了第四天更是隔兩個小時就打一通,柏為嶼一個上午接了第三通段殺的電話,煩了,狂吼:“老子跟你好好說話你不領情,一直打電話幹什麼?沒罵你你皮癢啊?”
段殺木頭人般呆呆地問:“你在哪?我去接你吧。”
“不用。”
“你,你不會做傻事吧?”
柏為嶼惡言相向:“你搞笑的吧?老子會為你這人渣自殺?吃屎去吧!”
段殺鬆了一口氣:“我還欠你很多錢,你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