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空扶著桌面站起來,滿臉的愧疚:“我錯了我錯了,左寒你原諒我吧……”
“我們結束了,你走。”
“我不走!”
“我和你分手!讓你滾啊!”
“我不分!”
“你還要算計我多久才甘願?”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沒以後了,滾——”
“左寒……我都認錯了,你要我怎麼樣嘛……”楊小空擠出一顆眼淚,一副任人可欺的綿羊樣,可憐得沒法不讓人心疼。
白左寒:“……”
楊小空攬過他,軟糯糯地蹭了蹭:“白左寒,我很愛你……”
“你又給我來這一套!”白左寒歇斯底里地掀了桌子,把能砸的東西全砸光,又揍了楊小空幾拳,炸毛的瘋子貓一般丟下一屋狼籍,回到樓上臥室裡一個人去生悶氣了。
楊小空這才收起裝出來的那一套可憐相,毫無愧色地揉揉臉,心說:這麼老了還使小性子,真拿你沒辦法。是你逼我使出殺手鐧的,別怪我。
晚上,白左寒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喝了一杯摻進白酒的蜜桃汁,毫無懸念地開始發酒瘋,他先是揪住楊小空搖晃:“你騙我!你騙我錢還騙我感情!”然後捶桌蹬腿:“我為你出錢出力,好不容易爬上這個層次,你轉手就讓給別人……你竟然算計我五年,你這畜生!你這白眼狼!”接著他捧著楊小空的臉淚涕交流:“說!柏為嶼比我還重要?咩,你不愛我……嗚嗚嗚……”
楊小空滿心歡喜地聽他沒完沒了地咒罵,時不時點點頭:“是是,我是,不不,我愛你。”
白左寒的清鼻涕吹出泡泡,哭的形象全無:“咩~”
楊小空抱著他:“唉。”
“麵糰——”白左寒嚎啕:“你想幹什麼竟然不告訴我,竟然瞞了我五年——你給我滾——”
楊小空站起來,假模假樣地要走:“那我滾了。”
白左寒蹲在沙發上,可笑地伸長手:“不要滾——啊嗚嗚——”
楊小空沒有真的走,只是走到門邊關了燈。
白左寒在一片黑暗中蜷成一團丸子,可憐兮兮地哭泣:“麵糰,你別滾!小羊哥,你別不要我啊……”
楊小空走回沙發邊,握住白左寒的腳踝,輕而易舉把丸子拉成麵條,然後抱著他一起纏成了油條。白左寒大著舌頭罵:“你是騙感情的牲口!”
楊小空剝了他的衣服:“我是我是。”
“我上輩子欠你啊我?你這裝清純的狼崽子!”
楊小空剝了他的褲子:“我是我是。”
白左寒醉得狠了,四肢軟綿綿地纏著楊小空,嗚咽不停,直罵個天昏地暗。楊小空嘴上應的勤快,行動也不怠慢,麻利地把他剝成白斬雞,拖上床去由著性子折騰了一晚。
醉酒後的白左寒沒有任何抗敵能力,只剩嘴巴還能由自己控制,眯著眼顛來倒去地罵,罵一句,楊小空就在他嘴唇上啄一口:“我是我是。”
“你裡外不一,你是陰險小人——”
“我是我是。”楊小空細細碎碎地吻著他哭腫的眼睛,有些懊惱:酒加多了,唉!
白左寒說:“你不愛我。”
楊小空不厭其煩地解釋:“我愛你。”
白左寒半張臉埋進了枕頭裡,掉著眼淚碎碎念:“沒人愛我……方霧昨天打電話問我過的好不好,我說很好,其實我過得不好,沒人愛我……”
如果是平時提及方霧,兩個人八成得吵上一架,可是此時楊小空沒有火氣,只有歉疚,憑心而論,這些年白左寒一直在花費心血為他謀劃,而他非但什麼都沒有付出,連基本的安全感都沒有給對方。他像只小動物般舔了舔白左寒睫毛上的淚水,暖語哄道:“對不起,我發誓以後好好愛你。”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麵糰,我很愛你,你別這樣對我……”白左寒帶著重重的鼻音,有一句沒一句地重複:“你對別人比對我好多了……沒有人愛我……”
楊小空的眼圈漸漸潮溼了,他深深喘了口氣,用盡全力抱緊對方:“對不起,我發誓再也不會幹讓你傷心的事了。”酒後真言,白左寒的心酸和傷感他都明白,這些年他急功近利地往上爬,完全忽視了愛人,他下定決心從今開始,不再欺騙隱瞞任何事,用心體諒對方,好好過日子。
白左寒似睡非睡地說著夢話,“麵糰,你騙我,你不愛我……”
楊小空閉上眼,哄小孩似的輕柔地拍打他的背,用輕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