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
緊接著夏威和楊小空也跑來了。
事情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脫離了常理!夏威扯過武甲,“你他媽活膩了吧?敢拐帶我侄女?”
這一夥死對頭有許多年沒有見面了,眾人從狂喜中醒悟過來,後知後覺地認出了仇敵!路燈過於昏暗,柏為嶼目瞪口呆看著武甲,可笑地擦擦眼睛再看,然後認真看看女兒,卻驚覺泰然的下巴和胳膊肘多處有傷痕!
武甲明顯無法明白那些傷痕意味著什麼,他甚至根本沒有留意到,為了讓氣氛緩和一些,他故作輕鬆地解釋道:“對不起,是我家杜卯貪玩把她抱走了……”
死一般地僵窒一瞬——你他媽把我女兒當玩具玩了一身傷?柏為嶼放開泰然,二話不說衝上去給了武甲一拳。
武甲抬手一檔,輕而易舉地避過,順勢把他推開:“你幹什麼?”
泰然尖亮的嗓音響起:“爸爸,別打——”
鬨鬧聲立刻把女童稚嫩的嗓音掩蓋掉了,晚上的慶功宴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氣血上湧,楊小空還能勉強保持冷靜,夏威則像一頭餓狼般殺了上去。
杜卯和杜寅齊齊撲上來,杜卯殺氣十足,拳頭亂揮,嚎著:“敢打我叔叔?老子宰了你!”
杜寅則護著武甲嚷嚷:“為什麼打我叔叔?”
一時之間鬧得不可開交,樂正七將泰然往楊小空懷裡塞:“替我抱一下。”
楊小空有意不讓他去攪和,便強硬地揹著手,“自己抱。”
樂正七乾瞪眼:“你!”
那邊夏威和柏為嶼毫無章法地與武甲廝打在一起,武甲原本應付他們倆完全沒問題,可是杜家兄弟闖進鬥毆圈裡,非但一點忙都幫不上還盡添亂,他無暇解釋,一邊拆解敵方的拳腳一邊推開杜寅,大喝:“杜卯!你走開!”
段和趕來拉住夏威,狂吼:“別打架!有話好好說——”
夏威發了狂性,振臂一揮掀開他。段和趔趄幾步摔進草坪裡,毫不氣餒地再次爬起來,見誰逮誰,逮住了柏為嶼使勁往後拖:“為嶼,你別打了——”
柏泰然的哭叫聲穿插其中:“爸爸——”
杜卯那隻小老虎打紅了眼,不自量力,嗷嗷叫著大施花拳繡腿,柏為嶼和夏威知道他是小孩,還沒有失去理智到打小孩的地步,儘量避開他,可是七手八腳的打鬥中難免誤傷,柏為嶼在段和臂中發狠掙扎,一個不小心將從側方殺過來的杜卯撞飛出去老遠。
這下武甲憤怒不已,也不再和夏威糾纏,拗過他的胳膊,劈空一記手刀將他打翻。
段和臉色一白:“夏威!”
柏為嶼乘機掙開段和,兩步邁過去使出一記掃蕩腿,武甲急著過去看杜卯的情況,無心戀戰,敷敷衍衍地閃開就走。
段殺遲一步趕到,看到這一幕大叫不好:柏為嶼那三腳貓的功夫,能和武甲過幾招?
柏為嶼扯住武甲的後衣領又是一記左勾拳,武甲一歪頭,反手握住對方的拳頭,用力一捏,一送,真的被惹毛了:這些人真是不講理!
段殺下意識撲上去,從後面環扣住柏為嶼的肩膀想拉開他,卻在這時,武甲迅雷不及掩耳地回頭一拳招呼上來,柏為嶼從段殺的懷裡跌了出來,昏頭昏腦地摔出兩米遠。
煞那間,全世界都靜止了。
他的耳朵裡空響,眼前發黑,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若干秒後,嗡地一下,視覺和聽覺豁然恢復原狀,他看到杜家的兩個小孩興高采烈地抱著段殺——
“段叔叔太棒了!拉住那王八蛋,讓武叔叔揍死他!”
他看著段殺,傾盡氣力地看,幾近失神。
段殺看著他,呆若木雞。
這一拳,終究是把他打回了五年前——
“我愛他。”
段殺緩過神,撲上前扶他,被他搡開,楊小空和樂正七也跑過來,他甩脫開他們,不要人扶,自己站起來,酒勁退下去,重新理智地梳理自己的思路。泰然捧著他的臉,哭著喊:“爸爸!爸爸!你疼不疼?”
柏為嶼揩下嘴角的血跡,呆滯地移開目光,問武甲:“為什麼打我女兒?”
武甲一頭霧水,正要解釋,段殺搶著承認:“為嶼,不關他的事,泰然是我弄摔的。”
泰然揉著他臉上的淤青,唯恐爸爸在氣頭上會再打人,忙帶著哭腔解釋道:“爸爸,不是段伯伯,是我自己摔的!小哥哥他們帶我玩,還給我吃了番茄,拌糖的哦,很甜……”
柏為嶼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