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部分

意識和文化上的差異。 其實中國的師生也有提問和研究的意識, 但實踐的過程中有很多阻力, 學習習慣、 課堂規模、 教師素質、 考試壓力……提問不完全是面子的問題, 也絕非張口即來的容易事, 它是輸入和輸出的紐帶, 是思想碰撞的火花。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2)

大量的閱讀是提問和回答問題的基礎, 沒有課前的充分準備, 課堂裡是不會和老師的啟發碰撞出火花來的, 自然也提不出什麼問題。 尤其是我們中國留學生, 初期階段語言還不夠自信, 發表意見的時候往往要先在腦子裡組織一下思路。 可是一邊聽一邊想, 如果對討論的問題沒有預先充分的瞭解, 兩者是很難兼顧的。 耶魯本科生的反應之快雖然有所耳聞, 但親身經歷以後還是大吃一驚。 我曾經想旁聽一些課, 於是去請教國際學生中心的老師, 我問他們同樣的學科是聽本科生的課好還是研究生的課好?他們分析得很有道理: 本科生的課閱讀量沒有研究生那麼大, 從基本的問題開始討論; 研究生的課研究物件更具體一些, 問題也討論得更深入, 閱讀量非常大。 聽起來似乎本科生的課簡單些, 但他們卻出乎意料地推薦我去上研究生的課。 原因是本科生反應太快了, 對中國學生來說可能一下子跟不上節奏。

後來我還是固執地去聽了本科生的課。 那群孩子中大部分人是很用功的, 課前的預習和課上的積極思考讓他們總是在第一時間推動整個課堂往深處走。

在一次文學敘述課上, 老師介紹了中國民間的一個神話故事《鯉魚姑娘》, 那是我很小的時候聽外婆講的, 居然十幾年以後在美國的課堂裡再次聽到, 感覺很興奮。 那節課討論的主題是西方的經典《灰姑娘》, 我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麼突然扯到鯉魚姑娘那裡去, 就有個本科生髮問了: “每個民族的神話裡都有灰姑娘的原型, 但故事的敘述有很大差別。 中國人為什麼要讓他們的灰姑娘和動物結合起來? 鯉魚在中國文化裡一定有特殊的意義和象徵嗎?” 於是, 老師順著他的問題開始進行敘述背後的文化比較。

我當時很感慨, 要是每個中國學生都像他那麼有悟性, 大家從不同的角度, 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地往深處挖掘, 該是多麼完美的一節課。 讓所有人的思考在碰撞中產生新的靈感, 是課堂最根本的目的。 獨自學習和課堂教學的區別不就在這裡嗎?

當然這是最理想的狀態, 現實是耶魯的學生也經常提一些“愚蠢” 的問題,“愚蠢” 是和前面那些聰明問題相比較而言。 一般分三種, 一種是問題本身確實簡單, 往往根據老師的分析和前面同學的討論, 透過簡單的邏輯就可以得出結論。 還有一種問題明顯沒有經過太多考慮就脫口而出, 說到一半, 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問什麼。 就這樣他們也敢開口, 這種 “膽識” 是一般中國學生所不具備的, 估計從小被老師的 “規矩” 給框死了, 方方正正地不敢有一點點 “出格”。 我見過那些不用大腦, 只用嘴巴問問題的孩子被人笑, 而且是當場被大家笑。 可他們似乎並不往心裡去, 抓抓腦袋和大家一起笑。 第三種就是借提問來自我表現, 先說一大堆自己的理解, 最後問一個無關痛癢的 “是與否” 的問題。 這類問題往往讓回答的人很不耐煩, 聽眾則也會很奇怪, 你既然都說得頭頭是道了, 還問什麼!

但無論愚蠢還是奇怪, 耶魯的孩子總是勇往直前、 前赴後繼地提問。 這和中國大學課堂里老師一提問學生就低頭的現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後來我在參觀一所私立小學Cold Spring School的時候找到了答案, 從小他們的課堂就沒有太多的 “規矩”, 提問永遠是受到鼓勵的。

“沒有問題是愚蠢的問題, 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Cold Spring二年級的Penny老師這樣告訴她的孩子們。

追問再追問, 這是學習哲學的方法, 也是成長的方法。

身和心的 “獨立性”, 是美國文化裡非常強調的, 信奉個人主義的美國文化, 要求社會中每個人都要有獨立的個人意志和思想, 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教育就承擔了這一偉大的責任, 獨立從思考問題開始。

讓所有人的思考在碰撞中產生新的靈感, 是課堂最根本的目的。 獨自學習和課堂教學的區別不就在這裡嗎?

。 想看書來

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