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這等急惶法……”
“嘿嘿……小呆,你可是聲動江湖的大英雄,這大英雄呢忍痛的功夫自是高人一等,耐心點,我馬上好,馬上好……”李員外乾笑著先躺下了床。
展龍伏身翻翻李員外的眼皮,又看了看他的舌苔說:“你……你的內傷還真是不輕……糟糕得很,我這手邊尚缺一味主藥……”
“什麼……什麼藥?!”
李員外的表情如喪考妣,如聆“鬼語”,聲音沙啞的像要哭了出來。
小呆一旁見了,簡直被他這種沒出息樣子氣得差些吐血,他“呸”了上聲道:“李員外一一你他媽的有點出息行不?瞧瞧你那德性,我……我真不知怎麼會交上你這種朋友……”
“其實也沒那麼嚴重,我可用另一種藥材代替,你不用緊張。”展龍也被對方那種樣子嚇了一跳。
“展……展兄,我……我怎麼能不緊張,你……你不知道經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渾身冰涼,就像……就像……就像墜入冰窖裡一樣冷……冷得慌……”
李員外渾身果然開始打起顫來。
“李員外,你這賴子乾脆死了去球,少在這兒丟人現眼——”小呆從沒想到過李員外這麼怕死。
“我不要,我不要死,小呆,小呆你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我……”小呆從沒想到過李員外這麼怕死。
“我不要,我不要死,小呆,小呆你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我……”李員外的聲音讓人聽了發麻。
“我他媽又不是大夫怎麼救你?!這話你該對展兄說才對。”小呆沒好氣道。
“不,小呆你能救我,你還記得不?我們小時候家鄉後山有一種草聽說專治五臟移位……”
“沒聽過。”小呆毫不考慮的道。
“有,你一定聽過,一定聽過,那種草曾變顏色……我們曾經一同採過……”
“會變顏色?含羞草!?”小果愈聽愈迷糊,也愈氣道。
“不,不是,那種草開的花就像野菊一樣,不過它有刺,你……你想起來了沒有?”李員外急得真想上吊。
驀然——
小呆的眼睛一亮,他道:“嗅,我想起來了,是有一種草專治五臟移位,特別有效,嗯,特別有效……”
展龍醫者,醫者對百草甚有研究,他皺起眉峰苦思,不自覺的離開床邊開始蹀踱。
李員外緩緩坐起,靠在床檻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睛看著展龍,哪還有一點剛才怕死的樣子。
“菊花怎會有刺?展兄你不用想了,就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小呆行近床邊,雙手攏袖抱胸。
“唉,展某看過天下百草,可真想不出有哪種草像二位所說……”展龍停了下來搖頭道。
“那是當然,秦少非——”李員外笑得有如一隻狐狸。
“秦少非!?誰……誰是秦少非?”展龍一張俊臉變了顏色。
“你。”李員外定定的看著對方。
“我!?我是展龍呀!你怎麼說出這麼奇怪的話來?”
“一點也不奇怪,人有兩隻手,兩隻腳,當然也可能有兩個名字。”李員外似欲看穿似的瞪著展龍。
失去了鎮定,展龍退至門邊,當他一回頭卻突然發現許佳容雙目含煞,不但擋住了出路,雙劍亦已出鞘。
“你……你們怎麼知道!?展龍嘆了口氣道。
“昨天,昨天我才和李員外到‘菊花’,當時我們在說像歐陽無雙這種女人真像一朵帶刺的菊花,她死了,她死前告訴了我們一個秘密,那就是她不是‘菊花’,而真正的‘菊花’叫秦少非。”
小呆雙手抱胸說,誰都知道當他雙手抱胸的時候,他的掌刀能以最快的速度出手。
“那……那你又怎麼知道秦少非是我?”
李員外笑著說:“上回你蒙著面把我趕……趕出了避雨的涼亭,我不是對你說過我一定可以認出你來嗎?”
“我不信,你絕不可能認出我。”
“再完美的偽裝也有破綻……”李員外道。
“我有什麼破綻?”
李員外知道再不說的話,不只是展龍能急死,就連小呆恐怕也饒不了自己。
“眉毛。”
“什麼眉毛?我的眉毛又怎麼樣?”
“秦少非右邊的眉毛裡有一根特別長,還是白色的眉毛,在剛才你夥身檢視我的舌苔,我發現你也有一根白色的眉毛,而且還是同一個位置。”
展龍不覺伸手摸向自己的右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