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絲已從他的嘴內流出,郝少峰話完人倒。
小呆急忙上前檢視,然後說:“他已咬破了嘴內暗藏的毒藥……”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李員外怎麼也想不到郝少峰臨死前有著澈然的覺悟,透露出這麼驚人的秘密。
連番的血戰,鐵人也有受不了的時候。
何況現在每個人都受著奇重的傷。
“她去了哪裡?”小呆靠坐在椅子上疲憊的問。
“裹傷。”李員外答。
“你為什麼不去幫忙?”
“我……我能去嗎?”
“為什麼不能去?”
“媽的,我看你小子大概讓人打糊塗了,她……她受傷的部分在……在這裡。”李員外用手指了指大腿。
小呆剛想笑,可是傷口立時被牽扯得讓他痛得冒汗。
他說:“終於一切都解決了,我想這下子我該可以好好睡上一覺,孃的,拼命的時候不覺得疼,現在一坐下來我這渾身的骨架子就像要散了似。一還有傷口更像火炙一樣的疼痛……”
“王八蛋才不和你。樣,我還不是……”
李員外的話突然憋了回去,他愕愕的望著房門口。
小呆的胃一陣抽搐。他明白李員外會有這種表情一定不是好事,現在這個時候天已快亮,來的人會是誰呢?
“二位好。”這人一襲破碎的長衫,形容憔悴卻掩不住一種儒雅的氣質。
“你……你是誰?半夜三更跑到人家的屋子裡是不是想偷東西?”李員外被嚇了一跳,不覺話裡帶刺。
“有人到自己家裡偷東西的嗎?”那人灑脫的笑著。
“你說什麼?”李員外簡直以為自己聽錯。
“我說總沒有人跑到自己的家裡來偷東西吧?”
“你……你是誰?”李員外有些迷糊。
“笨嘍,大員外怎麼你還想不出他是誰?”小呆站了起來。
“難道他是展龍?!”
“不是他還會是誰?”
“你……你真是展龍?!”李員外驚奇的問。
儒雅一笑,展龍說:“我猜你就是李員外吧,這位想必就是鼎鼎大名的‘快手小呆’了?”
“豈敢,豈敢,展兄您過譽了。”小呆亦欣喜的道。
“二位想必為了我那摯友燕二少而來,對了,怎不見燕二少?還有我妹妹展鳳?”展龍笑道。
“二少和令妹一同去‘峨嵋山’,不知怎的到現在的尚沒回轉,不瞞展兄我們也正為此事耽心呢!”李員外面現憂容道。
“噢,二位請寬心,近聞長江大水,想來他們為水患所阻,我看過些日子水退之後他們定會很快返回,怎麼?你二位好像全都有傷在身?”
李員外看來話是要比小呆多些。
只見他滔滔不絕的把所有的事情一古腦全說了出來,直聽得展龍俊臉連變。
趁著語音一頓,小呆突然插嘴:“大員外,你搞什麼鬼?何不先問問展兄又怎脫離劫難,窮表個什麼功?”
“咦?小呆,你這……這是吃哪門子乾醋,我與展兄一見如故,這兒正聊得起勁,你那尊口還是少開為妙……”李員外對小呆做了個鬼臉笑著說。
“去你媽的。”小呆被他一陣搶白,簡直哭笑不得。
歉然一笑,展龍道:“承二位關心,展龍一切尚好,那班賊人亦未多加虐待,倒是‘鬼捕’鐵先生,唉,真沒想到他竟然……”
曾經同囚一室,各人際遇卻有著天壤之別,展龍不覺唏噓。
感傷的氣氛瀰漫房間,李員外嘆了口氣道:“展兄切莫太悲傷,好在‘菊門’經連番血戰,終至瓦解,能除此一武林大害亦可告慰死者……”
“菊門”真的瓦解了嗎?
不錯,“菊門”中人死的死,逃的逃,瘋的瘋,可說是已經瓦解。
然而“菊花”呢?
真正統領“菊門”的“菊花”始終未現,又怎能告慰死者?
“菊花”不死,“菊花”必再重現。
“來,讓我替您位療傷,哪位先?”
展鳳的醫術已夠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展龍的醫術更勝展風,所以當展龍欲替李員外和小呆療傷,李員外便迫不及待的說:“我先,我先,孃的,可憐我五臟移位這種重創理應先治,嘿嘿……理應先治……”
小呆恨不得上前給他一巴掌,口裡恨聲道:“他媽的,這又不是娶媳婦、搶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