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沈宇左右包抄過來,顯然都沒有遇上留侯,而旁邊屋子大門緊閉,也不覺有異。
三人方在奇怪,兩聲慘叫突然傳來。
蕭十三臉色一變,立即向聲音來處撲去,楊天、沈宇的身形亦左右齊動。
聲音從東面的一條巷子傳來,蕭十三撲到那條巷子時,卻只見兩個火龍寨的武士倒斃於地上,咽喉鮮血淋灘。
兩匹健馬亦倒在一旁,咽喉竟亦被割開。
這短短的片刻,要殺兩個火龍寨的武士已經下容易,何況還要殺兩匹馬。
除了留侯?誰還有這本領?
楊天、沈宇迅速趕來,睹狀亦皆震驚,蕭十三立即長身而起,一聲暴喝道:「各人小心!」
這一聲暴喝,兩旁的屋子也為之震動,除了聾子,這附近只怕沒有人聽不到。
語聲甫落,他還未飛身拔上瓦面,數十個火龍寨武士已經循聲從四面八方策騎奔來。
蕭十三目光一掃,兩條濃眉不由一皺,從那些武士奔來的方位推測,留侯無論從哪一個方向離開,都難免與他們遇上,但看他們的樣子,卻顯然沒有。
——難道竟然是藏進了這些屋子內?
蕭十三心念一動,方待下命令將這附近幾幢屋子包圍起來,一聲木碎聲已傳至。
驚呼聲接起,聽來卻是那麼遠。
蕭十三臉色驟變,身形往上空拔了起來,楊天、沈宇左右相隨,那些武士亦紛紛
勒轉坐騎,向驚呼聲響處疾奔了過去。
馬蹄聲雜沓,那些武士卻一言不發,他們平日訓練的嚴格可想而知。
木碎聲竟然是從最外層的一幢房子裡響起來,碎的是一個窗戶。
碎木橫飛中,一個錦衣人穿窗而出,守在那之外的一個武士連看也未看清楚,已給那個錦衣人撞在身上,飛離馬鞍,摔落一旁。
馬驚嘶,錦衣人一勃韁繩,飛騎疾奔了出去。
兩個武士策騎左右上前截擊,可是才接近,便已給一袖打在臉上,翻身墜馬。
錦衣人卻是馬不停蹄。
蕭十三人已在瓦面上,只見漫天風雪中,錦衣人一騎,迅速去遠!
「好一個留侯!」蕭十三咬牙切齒,疾向那邊追去,楊天、沈宇的身形也不慢。
「方才還是在這兒,怎麼突然又到了那邊?」楊天一面奔前一面嘟喃。
沈宇道:「這個留侯又不是人,怎能以常理推斷?」
楊天不能不同意,蕭十三冷冷接著道:「現在他只懂得逃命,可見得魔力已無多,我們非要趁這個機會,將他抓住不可。」
聲落人落,正落在馬鞍上,策騎急追,楊天、沈宇的身手一樣矯健。
那些武士有些早已追上前去,其餘的亦紛紛追隨著蕭十三他們,放騎追出!
鐵蹄過處,積雪飛濺。
那些屋子隨著火把地移動,迅速暗下來,一扇門也就在這時候開啟,留侯竟然從這扇門內一閃走出來。
在門前石階下倒著兩匹馬,那兩個武士的屍體也仍在。
蕭十三的確推測沒有錯,留侯的確躲進了其中的一幢屋子。
他來到那兩個武士的屍體之間,抬手一招,兩股鮮血立時從那兩個武士咽喉的傷口內飛出,注進他的口中。
這兩股鮮血嚥下,他本來已黯淡的眼瞳立時又亮起來,身形一退,又倒退回屋內。
那兩扇大門隨即無聲地關上。
留侯在這裡,那破窗而出,策馬飛奔的又是什麼人?
雪花飛舞,錦衣人飛馬衝出火龍寨,回頭一望後面追來的武士,咧開大嘴,發出了幾聲怪笑。
蕭十三、楊天他們距離仍遠,否則只聽這笑聲,已能夠肯定這個人不會是留侯。
這笑聲楊天應該聽得出,乃是蝙蝠的笑聲。
蝙蝠非但換上了一襲錦衣,就是披散的頭髮,也束起來,一身裝扮,與留侯完全一樣。
這當然亦是留侯的主意,他雖然自負,但並沒有忘記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
他進入火龍寨,蝙蝠亦隨著進來,躲在那些屋子內,現在接到留侯的命令,立即衝出,將蕭十三等人引開。
留侯的魔力雖然消耗不少,但憑蕭十三他們,只怕還奈何不了,可是他也顧慮到萬一擺脫不下,到天明的時候,給蕭十三他們發覺藏身所在。
他雖然暴躁,但,肯定不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而且很狡猾。
蝙蝠的身材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