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不回州……
“表哥那仇……”年諒皺著眉頭,以手輕釦桌面。
夏小滿忙道:“你別是聽了表小姐要報仇這會兒急了,之前怎麼同你說的……”
年諒揮手打斷她,道:“我有計較。”他咬咬牙,道:“便是報仇,如今怕也只能從郎子旭這混蛋身上報了。陸紹虞這混蛋……”
他攥緊拳頭,猛一砸桌子,道:“陸家來提親了。”
夏小滿瞧他那恨不得殺人地樣子,嘆了口氣,轉回來坐到一旁。以後陸紹虞就是年諒地大舅哥了,這仇是沒法報了。她很想說“節哀順變”,然又想到陸四小姐過來,這兩口子天天打架,自家也好過不到哪裡去,也是需要“節哀”的,於是沒吭聲,低眉順目只默哀了。
沒成想年諒道:“陸紹虞那個混蛋,竟然求娶五妹妹!”
“呃?……啊?……啥?”夏小滿著實吃了一驚,猛抬起頭,托起快掉到地上的下巴,咔吧咔吧眼睛。不是我不明白,這個世界變化快……可,這變化也忒快了……
年諒恨聲道:“陸西原來與兒子提親三子陸紹虞求娶五妹妹。無恥的是,他竟說是先前四叔許過的!!無恥,無恥之至!四叔分明是搪塞之言……”
夏小滿回過神來,忙道:“你方才過去,不會搶著和他們說陸紹虞挑唆郎衙內打紀家大爺的事了吧?!”
年諒斜了她一眼,道:“你自家魯莽不論,倒當旁人皆是魯莽之人?”
夏小滿翻翻眼睛,不就扇了紀淙書一嘴巴子麼,瞧你比紀淙書還記仇。她哼了一聲,未及言語。年諒已先開口。
“哪及我說!陸家賊手倒是快的,庚帖也換了,婚書也下了……”他又一拳砸到桌上,“陸老三沒功名,又是衙內鑽。名聲不大好,祖父也知道地。我只道……唉,偏他們請翰林侍講學士屈大人為大媒,屈大人是祖父至交……祖父這邊……他們提四叔先許了地,三叔那人,哼。知道是陸家,歡喜之極,忙不迭便應了,換了庚帖收了婚書……”
夏小滿撥弄著手裡的茶盞沒言語。先前四老爺雖是搪塞之言。怕還帶著點兒羞辱地意思吧,可人家厚著臉皮打蛇上棍,你也沒轍;三老爺呢,嫌貧愛富還管什麼人品;陸家大媒又請的重量級人物,老太爺不答應也難。陸家真是決心大大滴,手腳也夠快,這怕是年諒娶陸四小姐地前奏吧。這下一步親上加親、娶婦嫁女……?
年諒又道:“及我趕去。他們已是走了。我同祖父說了陸紹虞挑唆的事,道是此人德行低劣。非是良人,祖父又責我多有偏頗,只說表哥錯在先,被打怨不得旁人。”
夏小滿頓下手,問道:“你沒提那藥方的事吧?!那藥方可還沒證據呢……”
年諒道:“我如何不知那藥方沒證據是說不得的?!只如今,怕也是查也查不得了。”他咬咬牙,道:“怕是陸家報的就是這個心思!結了親,我如何還能查那藥方?真個查著了,咱們也跟著倒黴。表哥那斷腕之仇,只得從郎衙內身上報了,便宜了陸紹虞這小人!……只如此結親,又把紀家擺在何等位置?!”
夏小滿聽著“報仇”倆字就鬱悶,擺擺手道:“咱不是沒告訴他們是陸紹虞挑唆地麼?紀家人也只當郎衙內是仇家罷了。”
年諒道:“虧得姨母他們不知……可……實在惱人!”如何不惱人,半分主都做不得,一個親戚也護不住,家裡要同歹人結親也阻不了……
“早些去玫州。”他咬著牙。他受夠了。到玫州就自在了。
夏小滿就這話愛聽,忙點頭道:“嗯哪,早些去玫州就好了。”
“待表哥傷好的……”年諒咬了半天牙。還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自己勸自己也無數次了,可還不甘心放過陸紹虞那小人,他一臉陰鬱,道:“我實是不甘……。待會試過去地,五妹妹出閣前,非要給陸紹虞個好看不可!”
夏小滿皺眉道:“你不是想把陸紹虞打殘了吧?這會兒你就是把他打死了,五小姐也得出閣那是望門寡……”
年諒厲聲打斷她道:“渾說什麼!你自己也謹慎些,這話說了就該掌嘴!”
夏小滿撇嘴道:“我曉得了。這不是……說這麼個意思麼。你可想仔細了。”
年諒道:“我有分寸。只是,出口氣。不會叫五妹妹過去遭罪的。收拾了陸紹虞,也能告訴表妹替表哥報仇了,省得她老惦記著,遭老七矇騙。”
夏小滿道:“陸家如今也成了親戚,你還是背後打悶棍吧,要真讓他們家知道你收拾了陸紹虞,五小姐嫁過去還有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