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尤遠船隻後,蔣山河與莊馳並未能帶著徐芩追上載著嚴盡的那艘油輪,尤遠似乎是早有準備要帶著全船人一起去見閻王,所以救生艇上也有不少問題,一會兒這裡漏水,一會兒又是動力有問題,莊馳
的行動有些緩慢,幾乎是跟徐芩躺在一起大喘氣,蔣山河一個人忙的兩個頭大。
“靠……靠你了。”莊馳喘得厲害,幾乎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他的體質不比徐川,一個周天執行完畢就能夠像重生一般。
尤遠上的刑具也不是基地內拷問犯人會用到的刑具,全都是一些陰險歹物的小人才會用的,幾乎可以說是毫無人性,莊馳若不是有這些年的勤勉,只怕身體也吃不消。
“你就好好坐著吧,我來就是了。”雖然對於莊馳坑害自己的事情心中還有疙瘩,終究也是一起共事了這麼多年的人,蔣山河也不想看他死在自己面前。已經過了最後一個可能可能追上基地船隻的彎道,蔣山河也不再著急,慢慢修補著船隻,最起碼這三個人要活下去,這救生艇是保命的東西,蔣山河就算再有力氣也不可能一個人扛著兩個男人在海里游到
基地去,那不現實,保證救生艇的使用,是現在的當務之急。
蔣山河應該感謝那天的風浪有些大,即使在船隻漸漸失去動力源泉的情況下,也被風浪推遠了不少。
以至於那股熱浪迎面而來的時候,蔣山河只是感覺到周身火熱的空氣,而沒有被捲到火舌裡去。
船隻還是爆炸了。
這麼說,徐川沒有成功的毀掉自毀機制,那他人呢?由於離的比較遠,他們無法看清是不是有人跳入海里求生,但是莊馳心裡更清楚,爆炸是一瞬間的事情,而且自毀機制之所以被禁用,就是因為他的殘酷,只要你在他的範圍內,想要保命幾乎是不可能的
事情。
或許這些年殃及了太多無辜,所以基地才會叫停這個裝置,而尤氏家族竟然暗地裡一直在傳授給後人這個裝置的製作方法,其中的心思可見一斑。
“徐兄弟他……”莊馳回頭望著幾乎要連天空一併吞噬的火焰,喃喃自語,“一定要給我機會當面向你道歉。”
蔣山河聽到了莊馳的話,終於也是沒有抬起頭來,徐芩的臉色已經越來越蒼白,他們必須馬上找到地方為徐芩做手術取出子彈,不然後果很嚴重……
基地的船也在那片火海中,漸漸碎落的船體在水中再一次炸開,蔣山河不知道這次行動是不是失敗了,也不清楚嚴盡那邊的情形如何。
如果按最壞的打算來看,他們或許是最後三個倖存者。
其中或許有兩個還快死了。
終於到了基地的邊緣處,不是蔣山河一干人等,而是吳方雄所在的救生艇。“首領好!”岸邊的樹林裡密密麻麻卻井然有序的站滿了前來接應的人,這些人嚴盡以前也見過,自己的訓練結束曾經在訓練場邊偷看過他們的訓練,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曾經是嚴盡的目標和羨慕的物件,而
現在,自己走在這群人當中,被他們保護,且他們聽從於自己。
那一瞬間,嚴盡似乎懂得了為什麼尤遠與岑山拼個你死我活也要坐上這個位置,對於權力最真切的感受,開始讓嚴盡有一絲害怕。
因為蔣山河曾經告訴過他,喜歡就是失去的開始,這句話適用於任何一種情況。
看著嚴盡不應聲只顧低頭往前走,吳方雄喊住了他,“嚴盡,大家都在等你下命令,你不說,他們不敢起來啊……”
嚴盡有些尷尬的回過頭,“啊……那,請起……”
雖然已經到了變聲期,嚴盡說話時的尾音還會露出一兩聲奶音,這讓他尤其感到不自在。
吳方雄點了點頭,“快上車吧,離基地還有幾個小時的路程要趕。”
一行人閃出一條通道,嚴盡走到車門前,有人從旁邊拉開了車門,這是首領專屬車,而小潘則與吳方雄上了另一輛車。
或許是因為孤孤單單一個人,嚴盡從來不知道原來這首領坐的車有這麼大,大到足夠一家三口可以在裡面躺著睡下。
“首領,您想吃點什麼嗎?抽屜裡為您準備了一些吃食。”司機恭敬的說道。
嚴盡拉開抽屜,裡面果然水果零食便當應有盡有,此刻的他卻沒有心思吃東西。
這裡,沒有一個人真真正正的為嚴盡著想,他們是服務於首領的,而嚴盡能不能當得起這個首領,一切還是未知。
到達岸邊的時候還是傍晚,回到基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